丁越却笑道:“只要我等和百姓一起劳作,百姓就会知道我等农家自己人,又怎么会危险。”
大汉历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二日。
九江郡征兵的告示贴满了九江大大小小的县,乡,里,告示上明确表示九江郡十一月将会征召3万士兵,希望各县乡百姓踊跃报名。
这个告息一出,整个九江郡都轰动了,朝廷往日在九江征兵不过几百人,而现在却翻了几十倍,这让整个九江郡上下都和过节一样,在大汉参军就相当于科举考上汉吏了,这是可以直接改变一个家族命运的士气,尤其是当地的越人,他们能改变命运的路径更少,参军是最好道路,但偏偏每年朝廷参军的名额就那几万了,平均分到一个郡也就几百人,参军的难度和科举差不了多少。这条消息传开指挥,九江郡出去打工之人,纷纷接到家人的书信,让他们一定要在征兵前回家。
大汉历二十五年,四月二日,安丰县,百花乡。
百花乡也是百越之民,他们是最早投靠大汉的百越部众,现在融入大汉已经有二十余年,可以熟练说汉语,写汉字,可以说已经和大汉人一样了,而今天乡蔷夫却通知所有百花乡村民,说农家学者要找他们商量事情,让他们来乡署。
“乡亲们,现在大汉的天下虽然货物丰富,但想要买东西却要花钱,大家觉得某这说法对不对。”丁越对着李家乡村民道。
一个老者道:“现在小子们只有出去才能赚到钱,但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人,我们百花乡,这二十年人口没有增加不说,还减少了,这算是什么事。”
丁越道:“这还不是我们九江郡贫瘠,同样做事情,在会稽郡能赚2000钱,但在九江郡却只能赚700钱,想要赚钱那只能离开家乡了。”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百花乡有三千人,但现场却没有多少青壮,反而是白发中年一大群,孩童也是一大群,显然青壮都是外出打工的。
“是呀,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九江郡穷,只有外面才能赚钱,小子们只能妻离子散去外地打工,留下我们这些老老小小。但人都走光了,我们乡怎么办?我们的祖宗可都在这里。”
丁越道:“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只有改变百花乡落后的面目,让青壮在本地做事情也能赚钱,我们农家就是想要改变百花乡贫穷的面目。”
“我们这老老小小的,如何改变百花乡的情况?”
“一个人力量小,但一群人力量就很大,我们农家想要组织大家成立农社,就是大家一起耕作,一起收获,种地最多只能吃饱饭,但很难赚钱,但要是我们联合起来,一部分土地种粮食,一部分种桑树,甚至外面的桃山也可以利用起来,把桃子做成水果罐头,这也是一笔财富,这样的事情一个人是做不了的,只有所以人能联合做才做的好。”
但百花乡农户沉默,他们并不信任丁越。最开始的时候村民们还是信任九江郡汉吏的,毕竟招他们下山的时候分了地,那个时候百花乡村民对朝廷信任最高。
但九江郡的汉吏动不动打是为他们好的名义,不是让他们种植甘蔗,就是让他们香料,结果辛劳一年钱没有赚到。把这些村民坑的一塌糊涂。
这种事情发生多了,大家对上面说的好事就保持怀疑态度了,不跟着朝廷做可能发不了财,但最起码不会亏钱。
对这种情况丁越了然笑道:“这样吧,我农家雇佣各位做事情,一日20钱大家看如何?”
这种事情他农家遇到太多了,越是边境贫困的郡县,汉吏想要发展政绩,就越是会乱来,留下一堆破烂事情。要不是朝廷有均田制度兜底,让大汉的百姓有口饭吃。大汉只怕也会爆发起义。
现场顿时嘈杂起来,这个收入即便是在九江郡也不高,但对于百花乡来说就很高了。农户不怕出力,就怕上面骗他们钱,更不要说这还是日结,即便不给钱,那也只是白费一天的力气
“见过东家!”不少农户直接给丁越行礼了。
丁越也不客气,直接雇佣了上百个农户,而后带他们去桃山,桃山顾名思义,就是长满桃子的山,此时春暖花开,桃山上倒是桃花飞舞。但丁越这些农家之人却不解风情,砍伐杂木,修整桃树。
村民们奇怪问丁越为什么要这样做,丁越却笑道:“农家已经向朝廷购买桃山了,现在这是为了让桃树更好的结果。”
当地的百姓暗笑这种行为了,这只要到秋天,满山的桃子都吃不光,只能烂在山上,现在居然还有人购买桃山,还想要结更多的桃子,这和傻子无异,但村民们能在丁越这里赚到钱,自然也不会说破这事情。
赵喻不解问丁越道:“丁师何不直接下命令给当地的百姓,让他们服从法令。”
丁越笑道:“要组织百姓就不能操之过急,而是要取信于民,现在当地百姓不相信我等,那我们要是通过解决百姓面临的问题,获得百姓的信任,通过带领百姓劳动,来得获得组织百姓的主导权。”
丁越叹气道:“很多事情坏就坏在急躁上,从某种情况上来说,官员一直没有变,只是有天子在上面压着。甚至汉吏比起秦吏,经验更差,要交的学费更多。”
丁越对官营变法是持迟疑态度的,变法之后,虽然这些作坊还有掌柜,但实际上已经被汉吏控制了,就他看到汉吏的素质,他很怀疑汉吏能一直管好作坊。
他把自己的疑问告诉商农,商农回信道,汉吏不可靠,难道商贾就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