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门主说那里话,是在下等失礼上门,还望门主海涵。”张七只好摆手尴尬道。
“哈哈哈……好,好一个少年英雄。”刚落坐,宇文海直接说道:“听阿达说,玄小兄弟以虚紫之力独挑紫阶强者,一击而杀,老夫甚为佩服,虽然江湖中探听他人之秘实属不智,但此事实仍天泣之奇,老夫一时冒味相询,还望小兄弟不要见怪呀。”
确如宇文海自己所言,他的问题确是够唐突,江湖中最忌窥探他人隐私,但他却直言不讳,毫不遮掩,相比有些人心中所想却不明说反而绕着弯的探知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张七心中反而十分坦然,并无不满之意。
“宇文门主,击杀边松之事在外人看来似乎很简单,也很鲁莽,实则小子有意为之,且在此人出现之初倒有此想法,加上在下剑道天赋的特殊变异,出奇招,以蓄发对仓促,个中情景着实危险,这才有如此战绩,而且这其中还有几分幸运。”玄天成没有全说,但也没有乱说,只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漏掉了一些关键环节,这种话很不容易被人拆穿,这也是张七一众一惯来的行事作风。
宇文海仍太一门门主,他当然听的出玄天成话中之意,但人家敢把隐私对一个初次见面之人坦然说出,足见此人行事正大光明,心中对眼前这些年轻人更是充满好感。
“宇文门主,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请门主告知一二。”见双方性格相投,张七暗自观察良久,知宇文海虽贵为一门之主,但却不失真性情,这才开口相询。
宇文海按手下放,示意张七继续。
“太一门铸造世家,在天泣根深久远,自然很清楚明光会的实力和有仇必报的会风,而我等虽有些天资,但说到底还只是区区蓝阶无根散人,但当初在登天楼事件,宇文达兄弟却甘冒得罪明光会,亦要义助我等,显然实属不智,然而门主却并未加以指责,反而礼待我等,这是为何?”
宇文海轻捊下须,门主之威隐而不发,正色道:“老夫对此非但不加指责,反而十分赞许,若阿达因此弃张公子等人而谄媚明光会,老夫必逐出太一门。张公子若想知道其中原委,也很简单,只需明白仁信二字即可。”
张七闻言愕然,他着实没有想到,在这血腥残酷的极乐世界,居然还有人讲仁信二字,这简单是一股浊世清流,心中一下对太一门肃然起敬。
“我太一门虽势小力弱,但自开山起,尊仁义,守诚信,便是我太一门立世之本,加之我门不兴刀兵,不入势力之争,凭借铸造手艺,偏安一隅,自不求人,所以别说是明光会,就算是游侠联盟亦不愿相侵,张公子但请放心。”
宇文海误认为张七担心明光会寻仇,这才有此一说,确不知张七毫无此念,相反,若明光会来人,他倒是很喜欢当作试刀之石,但太一门的选择还是让他大加赞赏。
其一,慧眼识中张七等人的潜力,屈尊相迎。
有眼光。
其二,势弱而刚强,敢直面明光会的报复。
有胆量。
其三,事发之后,不躲不避,主动承担。
有担当。
有此三条,太一门称的上真正的仁信之门,值得一交,张七心中暗下决定。
“宇文门主,我等前来太一门之前确实颇多疑虑,而如今疑虑尽消,但直言了,在下等有一桩买卖,想请门主成全。”张七微微一笑,颇有点神秘的冲着宇文海拱了拱手。
宇文海是个江湖老人,见张七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才说出来意,可见此事非同小可,当下言道:“张公子但说无妨,我太一门非寻常门派,上下皆家人,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