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玄天成冷冷的喝道,正要出手,却没想到身旁一道寒芒突闪,一支巨大的铁箭如九幽索命之链,把刚才出声那个硬生生的把他钉在了墙上,箭簇尤在颤动,余者见状吓的立时鸦雀无声。
商鼎缓缓的收回弓箭,脸上却是充满了笑意,刚才就这家伙话最多,商鼎好几次都想干掉他,只不过没有张七的话他一直不好下手,现在连玄天成都动了手,他当然不会心软。
“请住手。”
就在此时,对方人群里走出一个和宋君诚年纪相仿的男子,看了看张七,深鞠躬道:“天泣使者,在下宋易简,仍狂战宗外门长老,适才确是我家城主无礼,以下犯上,但他已断臂谢罪,且我宗此行之人中无礼之辈也均伏诛,还请看在同为天泣同胞的份上,网开一面,求饶一命,至于明光会所属,也自当理归残月所有,尊使意下如何?”
张七根本无视说话之人,只是淡淡的看着远处的苍穹,自言自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难临头尚不自知,着实可怜……”
顿了一挫,语气变的极冷:“我仍天泣使者,地位尊崇,超然于世俗,便是赤阶,亦当同阶视之,区区宋君诚,位不及一城之主,势不及紫阶之境,冲撞本使,已属犯上,此为不忠。”
“霸人财物,无功自取,是为不义。我虽非阎判,但却是容你不得,长老会上,本使自当言明真相。”
宋君诚的脸色随着张七的低喃越发恐惧,似乎张七每一句都在宣判他的死刑,直到张七最后那句话出来的时候,这才知道张七是存了必杀自己之心,不由的狂吼急退。
噗哧……
一颗城主之头像是一个廉价的西瓜一样滚落在地,宋君诚的头颅至死都瞪着一双迷茫的双眼,直到落地他都不敢相信,在这天泣城,居然还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袭杀自己,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天泣城主吗?
城主府之人当即失声尖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杀神,却一个都不敢动,他……居然真的杀了天泣城主,就像是杀一只鸡那样随便。
这……这还是人吗?这简直是一尊杀神!
看着玄天成寒光吞吐的裁决,商鼎闪着杀气的巨箭,心中充满了绝望,城主已死,他们还能活吗?
宋易简看的老脸一阵抽搐,旋即恢复了正常,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极为恭敬,“尊敬的天泣使者,宋君诚犯了您的尊严,已受到应有的惩罚,不知我等是否可以就此离去?”
张七冷眼看了一下这个宋易简,这老家伙倒是挺聪明的,开始还想保着宋君诚,如今见人已死,便把罪推到他的头上,自求保命,这倒还真让张七没有理由下死手,淡淡的应了句,“嗯,留下一条手臂后自行离去吧。”
众人闻听大惊,宋易简倒是够狠,张七的话音刚落,一条手劈就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下山去,和性命比起来,一条手臂算的了什么,再说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这种惩罚倒也不算多重。
其他人见宋易简带头断臂,便一个个落了臂匆忙下山。
“痛快,真痛快。”玄天成兴奋的叫道,他一路跟着张七,期间经历了多少次生死,早已数不清,从进入极乐世界开始,自白阶始,一直被人欺凌,而且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明光会,如今看着满城硝烟的明光会,一个白阶起手,短短数年间,亲手覆灭这个生存上万年的强大势力,所闻者,莫不热血沸腾。
而如今,更是强大到天泣城主亦可屠鸡斩狗一般,此等豪气,天泣闻所未闻。
看着眼前的一切,张七的心中却没有丝毫开心,于他而言,明光会的覆灭并不是一个结局,而是一个开始,一个更加充满血腥开局。
“唉!”张七长叹了一口气,望着无尽苍穹,远去的路更加遥远。
“七哥,怎么了?明光会这帮畜生被屠尽,难道你还不开心吗?”玄天成见状问道。
“天成,我并没有不开心,但也没有开心的理由。”张七叹了口气应道,“如今的明光会只是拦路的石子而已,随着残月和我们的成长,它已经配不上对手二字,对它的扫除更多的是慰藉那些被欺凌的友人。”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张七盯着玄天成问道。
“是什么?大不了一战,我们兄弟俩好像从来都不考虑所谓的后果,怎么,七哥,如今实力大涨,反而做事畏手畏脚,这可不像你呀!”玄天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