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很燥热,天上也不见太阳,可谓真正的万里无云,如同碧洗。
徐元铮换上盔甲,提起多年不曾用过的宝刀别在腰上,他眼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坚定,却看得一旁的苏夫人眼水直涌。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徐元铮嗔道。
苏夫人闻声,一巴掌拍到徐元铮身上,“老不正经的,你还真想死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前脚走,我后脚就一根白绫悬梁挂了脖子跟上。”
这话把徐元铮吓得不轻,战场上刀箭无眼,生死就在瞬间,谁也不能保证谁谁上了战场就能平安回来。可是他得说,“老婆子,你我过了一辈子,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真要到了那一步,我希望的是你跟着我去吗?家里大大小小哪桩事不得你看着,你要真步了我的后尘,这个家岂不是要散了?”
这算什么,交待遗言么?
苏夫人听不得这样生离死别似的言语,泪水层出不穷,“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那怕给我留个念想也好啊!”
徐元铮紧紧握着苏夫人的手,老眼中闪着炽热,“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些虚的。”
苏夫人抽出手来又往他胸膛捶了一下,“你啊,跟你过了一辈子,你就不能说句哄我的话吗?”
不敢说呀,说了万一做不到,届时你该如何承受失望?
府中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博闻苑中苏瑜亲自为宣祈束在腰带,彼此的气息缭缠在一起,却不带任何暖昧之色,只有分别时的伤感。
“只恨我手无缚鸡之力,不然定能与你一起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