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晗高高兴兴出宫来玩儿,自然要高高兴兴回宫去,怎么能因为这几只臭虫扰了他的兴致?危险森冷的眸光轻轻瞥了出去,宣祈轻轻抬手,右手食指做了个简单的姿势。没过多久,萧景仁眼中那几道怪异的身影悄然无息被人控制,然后毫无存在感的退出人群,消失在不远处的深巷里。
“你这么保护着他,他届时真能独挡一面么?”北国如今看是风平浪静,但新上任的北国王又不是真的傻,谁愿意替人捂热龙椅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那厢,苏瑜和霍静芳还有岳云眉久别重逢,岳远直接带着他家哥儿出门买花灯去,把空间留给她们。
“自从你住进宫里,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你从成江回来,咱们还是头一遭坐在一起说话。”岳云眉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见着苏瑜高兴得就差跳起来。
霍静芳怕她激动坏了,一直按着她,“你动作小点儿,肚子里还有一坨肉呢。”
“阿眉,你都要是做阿娘的人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苏瑜嗔笑,“真是对不住你们了,我也想跟你们聚聚好好说说话,可是宫里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宫外也没消停过,总是抽不出空来。今日好了,咱们竟像是约好似的。”
“是啊,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年上元节,阿眉还和白家公子有婚约,娴姐姐那天晚上和他看对了眼的事的?哎,要是娴姐姐也在就好了。”
“我的好嫂嫂,你小声点儿。”岳云眉连忙朝门外瞧瞧,“你不知道世子爷也在这楼里么?要是让他听见了我从前和白振羽有过婚约,我可就惨了。”
苏瑜奇了,当年这件事闹得那么大,萧景仁不可能不知道啊?
霍静芳也疑惑的看向她,“你肚子都挺起来了,你还能怎么惨?”
岳云眉不知想到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总之,她家夫君收拾起她来,办法多的是。
“霍静芳,你的贤良淑德都哪儿去了?我竟不知你是这么个不正经的人。”岳云眉作势恼羞成怒。
霍静芳笑开,“我说什么了,你就说我不正经?我哪个字哪句话不正经,分明是你自己想岔了,还怪到我头上,阿瑜,你快评评理。”
“你……。”岳云眉指着霍静芳,气得无言以对。
这一热闹,三人好像回到了还是姑娘时候的光景,说起之前的美好真是怎么也回忆不完。
“阿瑜,三月三府里办春宴,你要不要悄悄来凑热闹?”霍静芳笑道。
岳云眉看了一眼苏瑜,对霍静芳说,“你还不知道吧,阿瑜又有身孕了,怎么可能跟着你胡闹?”
霍静芳哑然半瞬,才盯着苏瑜的肚子瞧,“你还真是……,那是不能来凑热闹了,你前两胎都是皇子,这一胎该是个公主了吧。”
苏瑜徒然目光柔和的落到小腹上,“都好。”
六必居这里说得热闹,离此地不远的另一条繁华街市上,孙妨被路人撞到肩膀,江寅眼疾手快将人护进怀里,而站在一旁的孙嬉,徒然间就妒恨得发狂。自人江寅的身份地位入了她的眼,她便自动忽略江寅是瘸子的事实,瘸子怎么了?有些人腿脚不瘸,可他有江寅如今的富贵地位吗?
每每午夜梦回,被江寅呵护的,保护的人是她,一旦她在梦里看清孙妨的脸,就会被惊醒,然后心里的妒恨就无法抑制的悄然滋生。她想取孙妨而代之,孙妨身子不清不白江寅能接受,而她呢,只是名声不好,身子还是清白,江寅没理由不接受。
这段时日她隔三差五就往江府去,明着是看孙妨和长毛狗,暗里却只为见江寅一面,那怕和他说说话,她也是心满意足的。而她的这些举动在孙妨眼里,就是她想赶紧嫁人的表一。所以,她还催促江寅多挑些好人户给孙嬉捡,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妹妹,心态已经扭曲到对她姐夫动了欲念。
今夜上元节,她打听到江寅会陪孙妨逛灯会,先是装作巧遇,然后死皮赖脸的跟着。
此时看到江寅护住孙妨的体贴举动,她又在心里妒忌得发狂。可她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事,虽说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并未真正练到家,可孙妨夫妻两个因着彼此是亲人的关系,对她还是抱着很大的信任。故此她的那点小伎俩骗到孙妨不成问题,而常在外走动的江寅则敏感的对孙嬉起了疑心。
“姐姐,你没事吧。”孙嬉发出关心的声音,“这里人多,不然我们到别处去逛逛吧。”
自从有了孩子,孙妨就难得这般悠闲,特别还是和江寅一起二人独处。而她又是个爱热闹的,哪里愿意去什么僻静的地方?“灯会灯会就是要有人才热闹啊,要是去了个没人的地方,那和平日里逛待有什么区别,你说是吧,夫君?”
江寅没看孙嬉,目光柔柔的看着孙妨,“是的,无妨,我护着你便是。”
孙嬉还在身边呢,她与江寅表现得如此恩爱真的好吗?孙妨羞臊抬头,眼里晶晶亮亮,“我们去给婕姐儿和陌哥儿一人选一盏花灯回去吧,他们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