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已经有半人高了,长得很是俊秀,一看就是读书的料。徐老夫人和苏宗耀早有准备,先夸了这孩子一通,又各自给了不斐的见面礼,这一幕落到杨太傅眼里,更对这门亲事没什么意见了。
亲事就定下了,定在了八月十六。
一切尘埃落定,再无转圜,陈氏暗自气得嘴都歪了,偏还得不露声色帮忙操持。
苏瑜知道徐老夫人在太傅府的表现后,很是惊奇,夜里靠在宣祈怀里闲话。
“我祖母厉害了一辈子,最是说一不二,虽说有我出宫施压的缘故,但她能做到如此地步,着实让人不理解。”
宣祈的手轻轻揉着苏瑜的头发,那细柔的触感像极了在摸质地上乘的锦布,“你是肚子里怀着孩子,脑子不够用了。小傻瓜,你祖母既然能做出这诸多额外的事情来,肯定是想通了某些事。”
“嗯?”
“一叶可障目,叶落即清明。”宣祈眸色淡凉的说了一句。
苏瑜瞬间会意过来,她半撑起笨重的身子,笑得自嘲,“原来如此,算她还没被朦了眼,只是让眼前的荣华富贵一时牵绊。”
轻轻在她额间印上一吻,宣祈的气息和他的揽住她的动作一样温柔,“能在京里住着的,再蠢都会变精明。倒是你,少操心这些锁事,浪费精神。”
重新靠回他怀里,苏瑜莞尔,“汉阳那边如何了?瘟疫可控制住了?”
“昨儿汉阳刺史具折来报,瘟疫基本得到控制,范大夫功不可没,不过折子上说范大夫身子似乎不大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