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却不肯善罢甘休,她一脚踹到地上的韦婆子身上,“你给我看清楚了,这人是不是上回你看到的那个男的?”
韦婆子不愧是陈氏的心腹,立即会意过来陈氏的用意,连忙说道:“不是的,奴婢先前见到的不是这个男的,但奴婢能肯定见到的肯定是个男人。”
“大夫人,就算这次是咱们冤枉了你,那上次呢?同样是在芙蓉楼,你倒在一个男人怀里可是韦婆子亲眼所见,她还在你与那男的分开后跟踪过他,看清他回到了一个叫蒋宅的地方,问了周围四邻,可断定那蒋姓男子就是在太傅府当差之人。”
陈氏咄咄逼人的样子落在杨氏眼里显得很是滑稽,她这迫不及待想证明自己不守妇道的急切实在上不得台面,杨氏冷冷的看向她,“我的确在芙蓉楼倒在一个男人怀里,经二弟妹你提醒,我这才想起真有那么回事。不过并不是我愿意倒在那男人怀里的,而是芙蓉楼里的跑堂小厮跑得急了撞了我一下,他手里的茶水洒出来,正巧我踩上去脚下打滑,是那蒋姓男子伸手将我拽进了他怀里,才让我摔在地上的失态幸免于难。”
“呵呵,谁能做证?”陈氏也冷笑两声,“事情过去有段时日了,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是不是?”
“我能做证。”杨郁不善的瞥了一眼陈氏,“那日我也在场,而且你们嘴里那个与我姐姐有染的男人,不巧正是我的夫婿蒋坚,他原是翰林院正九品侍书,目前因为某些原因跟在我大伯父身边学习,开年之后就会升任正六品侍讲。那日是我约了郅姐姐到芙蓉楼小聚,临别前我夫君来接我,而我去账台上会账,那账台离郅姐姐与我夫君不远,他们说的什么话我都能听清楚,那跑堂小厮撞到郅姐姐的时候我正好付完账,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这个老虔婆既然看到我郅姐姐出事,那应该也看到我冲过去扶住她的情形吧,为何你没说这事?郅姐姐吓到了,我扶她到一旁歇息,夫君因有事我让夫君先家去,你还跟踪我夫君家去,你这样掐头去尾的传话,难道就不怕造成的舆论会对我姐姐有影响吗?还是说你本就居心不良,故意捡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说?就是想害得我姐姐名声扫地?”
这个女子真是牙尖嘴俐,陈氏被她一席话说得掌心冷汗涔涔。
韦婆子仍在做垂死挣扎,“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那男的回家,有个女的出来亲热相迎,我还问过街坊,说他们是夫妻。”
“瞧你说得这有板有眼的,我倒想问问你,那女子长得是何模样?你问的又是哪个街坊?”杨郁生平最讨厌家里的婆子背主欺主。
“那女子比那男子矮半个脑袋,穿着青色的溜烟抹胸袄裙,我问的街坊正是巷口第一家那卖油的掌柜婆子。”
韦婆子说得有理有据,所有人的视线不由得又全落到杨郁身上,只见杨郁不慌不忙的答道:“你说的那个女子正是我家出阁不久的姑奶奶,那日正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我让我夫君丢下我们在芙蓉楼赶回家去也是怕姑奶奶走了见不着人,他们兄妹从小感情就好,亲热些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有你说的巷口那个卖油婆子,她家的油铺是新开的,根本不认识几个人,你若是真有心,再多打探几家,不就没这么个误会了?显然你就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欺主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