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宗明也是心烦意乱,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他拿眼睨向陈氏,也不掩着眼里的忿怨,“让你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
听到丈夫的埋怨,还是当着妾侍和儿子媳妇的面,陈氏老脸一白,低眉垂眼,“老爷恕罪,是妾身办事不利,那几个不中用的下人,妾身已经卖去做终身苦役去了。”
不怪陈氏现在这样卑微,从前她的玫姐儿嫁得好夫婿,她面上风光,心里有底气,自然在丈夫面前有尊严。现在女婿没了,女儿寡居,从大房那里贪来的银子还在丈夫手里捏着,她不服软不成。
苏宗明长长叹了口气,侍妾张氏此刻也是满腹憋屈,明明自己已然住进了大房子,又有奴仆服侍,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几天就烟消云散,她举止温柔小意的走过来,立在苏宗明身后,抬起纤纤玉手给他捏起肩来,“老爷累了吧,不若先歇息,有什么事咱们晚些时候商量吧。”
“住口,我与老爷说事,哪儿有你掺和的份儿?”陈氏现在觉得这个张氏不仅是累赘还碍眼得很,死了文姨娘,又联想到现在二房的处境,她倒觉着这个张氏让她的地步岌岌可危起来。
张氏怯怯弱弱的垂下头,也不给二老爷揉肩了,委委屈屈的立着。
苏宗明见不得爱妾受委屈,张嘴训起陈氏,“咱们二房落魄了,你还在这里充什么当家主母?”
为了这个小贱人恼自己,陈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苏怀礼也对这个张姨娘满怀敌意,现在他亲姨娘没了,眼看二太太也在阿爹面前失了宠,张姨娘看似文文弱弱,但他也是在女人堆里混过的,知道这个张氏面上瞧着温驯,背地里肯定是个有主意的。万一她再给阿爹生个儿子出来,那从大房那里诓来的几万两银子岂不是他捞不着了?
“阿爹,阿娘说得没错,咱们总不能一直在客栈住着,总得找个落脚处才实在。要么咱们拖着这么一大家子去投奔玫姐儿,要么儿子现在就出门去找宅子,你给指条道吧,指出来儿子立即去办。”
苏玫那里肯定是去不得的,不然他们对大房做的事能瞒得了一时,又瞒得了一世?他可不想自己再到女儿面前去丢一回脸。于是他果断选了第二条,“咱们这么多人,宅子怎么也得三进的,你去寻摸寻摸吧。”
“唉……。”
苏怀礼出了客栈,直奔京城伢行。
找到一间阿爹要求的三进宅院并未花费多少时候,午膳过去苏怀礼就带回来好消息。
位置在柳花巷,背靠护城河,面朝朱雀大街,地缎贼好,就是价钱有点贵,要价三千六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