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德旺起身去洗了把脸,“走吧,早些过你那里去。”
自从儿子在县衙里当了捕快,又深得捕头的信任,渐渐地他在村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可地位再高也越不过里正去,是以他想当村长,偏偏里正带头不答应。好哇,既然不让他当村长,那就谁也当不成。等着吧,他要好好利用这件事,把张里正也给搞下去,到时候荷花村就是他田德旺一家独大,看谁还敢不服他。
揣着不切实际的龌龊心思,田德旺兄弟俩出了院门。
一路上见着不少村民,有些对他们兄弟俩不屑一顾,有些对他们兄弟俩点头哈腰。对于那些不服他们兄弟俩的,田德旺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到他掌了荷花村的权力,一定要让他们好看。至于那些对他们兄弟俩点头哈腰的村民,将来都会是他们兄弟和心腹和助力。
回到田德才家,德才媳妇灶间出来,麻利的添上茶水,然后端了一碗药进屋里去侍候儿子喝药。
田狗子的屋子很臭,有药味儿,口臭味儿,还有脚臭味儿,德才媳妇推开窗户透气,田狗子立即拉拢被子喊冷,“阿娘,你推开窗户干啥,想冷死我是不是?”
“是你这屋子里的味道不好闻,我开窗透透气。”德才媳妇一边解释一边把药碗递到儿子面前,“把药喝了吧。”
田狗子接过药碗,看着自己露在被子外面的那条伤腿,陷入了回忆里。
昨日他在水塘边看热闹,因为说了几句讨嫌的话被张里正一脚从田埂上踹下去,但他只是扭到了脚,按说回来歇个三五天就好了。谁知道路过一农户家门口时,他家的狗没拴,追着他咬,他情急之下跑得快,重重的摔了出去,偏巧那受了腿磕在路边的石槽上,痛得他当时冷汁就冒了出来。
他被人抬回家,当即就把受伤的过程告诉了阿爹,阿爹立即就要出门去找那狗主人讨公道。谁知道刚走到院门口就被大伯给拦了下来,也不知道大伯跟阿爹说了什么话,阿爹就让他把这事通通怪在张里正身上。后来阿爹告诉他可以借此问张里正要医药费,一听到有银子拿,田狗子就信了。
“不烫了,我吹过的,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