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脸上立即换了一副欣喜万分的面孔,搭着翠娇的手起身相迎,望着出现在庭中的韩子鑫,目光温柔似水。
说没有感触是假的,但韩子鑫很清楚自己能到泌柳阁来是为了敷衍南诺,好叫南越尽快成事达成他的目的。“你身子重,走慢些。”
似乎很感动韩子鑫的关怀,南诺有些羞臊的低下头,“妾身以为夫君用过晚膳就会过来,那样就不会耽搁回去陪柔妹妹的时间,现在这么晚了,妾身以为夫君不会过来了。”
这话听来没什么问题,只是配上南诺那副委屈求全又不太敢让自己知道的表情,足够让韩子鑫伸手去握她的手,“从前是为夫冷待了你,不过幸好你是个懂事的,体贴的,阿柔身体不好,我这才陪她的时间多些。”
“我明白的,明白的。”南诺抬起头,望着韩子鑫的眼睛溢满了情愫和期盼,“妾身是什么身份妾身知道,怎么敢与阿柔妹妹相比,她毕竟与夫君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哪里是妾身能比的。”
南诺一开始妄自匪薄,韩子鑫内心竟升起一股负罪感,可一想到楚心柔,他又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来,与南诺虚以为蛇。
“姑娘,姑爷,坐下说话吧,奴婢为你们烹茶。”
翠娇松开主子姑娘的身臂,将姑娘整个笨重的身子都交到姑爷手里。也是在这一刻,韩子鑫才真正感觉到南诺是真的怀了身孕,她的身子变得重了,整个人也丰盈了不少,那温柔的笑容里,带着些许母性的光辉。
在扶着南诺坐到茶席前时,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还有几个月临盆呢?”
问完,韩子鑫就有些后悔。作为孩子的父亲,他却连自己孩子什么时候出生都不知道,足见对孩子的母亲有多不重视,对孩子有多不关心。
南诺心里一阵一阵发冷,真是恨不能直接上手抽他两巴掌。可她现在在韩子鑫面前得是一副深情不悔的人设,所以她强忍着抽人的冲动,贤惠温柔的望着他,“还有三个月。”
南诺回话的时候,翠娇将一盏茶推到韩子鑫面前,然后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饮了一口。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踢妾身,有时候妾身晚上觉都睡不好,不过妾身只要一想到怀着夫君的骨肉,即便是妾身熬整夜不睡觉,妾身都甘之如饴。”
他与南诺之间没有与楚心柔那样青梅竹成的情分,即便是当初为了娶楚心柔为平妻与南姑母做交易的时候,他付出的真心都没几分,何况如今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若不是与南诺真是拜过堂的夫妻,此时的他们就该是两个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所以,他不知道要怎么与南诺聊天,特别是这些十分亲昵的话题,她不是楚心柔,他聊不起来。
而南诺呢,见韩子鑫一直不说话,有些窘迫的低下头去,“夫君,是不是妾身话太多吵着你了?真是对不起,妾身自怀有身孕以来,一直都想和夫君好好说说话来着,可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妾身和夫君之间有了误会,一直没得这样的机会。今日好不容易夫君坐在妾身面前,妾身一时没忍住,话多了些,求夫君别怪妾身。”
南诺边说眼泪就边流了下来,韩子鑫心里一颤,连忙伸手替她抹去悬在她脸颊上的泪珠儿,“抱歉,阿诺,是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你不必向我道歉。”
她的示弱,成功让她在韩子鑫的眼里看到了心疼,只是作用远远还达不到离间他与楚心柔感情的地步。南诺也不气馁,反正她的真正目的又不是为了能得到韩子鑫的感情,她想要看着韩子鑫和楚心柔决裂,她想要楚心柔死。既然这辈子她没办法逃离韩家,那就掌控韩家。而楚心柔就是那个碍眼的,她必须消失。
“夫君是妾身的天,妾身怎会怪夫君?夫君若是再道歉,就是要折煞妾身了。”
南诺一口一个夫君,一个口个妾身,她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却又把他这个夫君捧得很高。一时间,韩子鑫仿佛看到了南诺刚嫁进韩家的日子,那时她也有时候这样向自己撒娇,可是因为了楚心柔的存在,她又不敢做得太多,怕自己讨厌。
韩子鑫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觉得南诺到底是个女人家,有什么心性都摆在脸上了。更明白她的转变是真的因为害怕自己若是外放,不把她带走。是啊,他若只带走楚心柔,就得抛弃南诺和她腹中的孩子。
可他与楚心柔情谊深厚,他答应她的事情定是要做到的。即便他带着楚心柔离开了京城,不还留给南诺一个孩子吗?只要有孩子陪着她,相信她的后半辈子似乎也不会难熬。
韩子鑫就这样虚伪自私的宽慰自己,不由自主伸手去摸南诺隆起的肚子,感受着温热的感触,“他很调皮么?”
在韩子鑫的手触碰过来的瞬间,南诺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她继续强忍着不适,巧笑嫣兮,“是啊,可调皮了。对了,妾身一直想问,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