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姐姐宠冠六宫是世人皆知的事,陛下对她自然不一般,明姐姐得宠,对我们也是一桩好事。”薛云露面色不变说道。
王幼卿点点头赞同:“这倒是,省得咱们在宫中孤苦无依了。”
说罢她看看左右,又略小声说道:“云露姐姐,我听说和咱们一同入宫那位陈…陈什么莹的庶女,如今过得很不好。”
“内务司看人下菜碟,克扣了她的月例和炭火冬衣,发的东西不过是采女分例,勉强过日子。”
“还好咱们有明姐姐护着,吃喝衣物一应俱全。”
薛云露也小心看一眼左右,做个噤声的手势道:“说话小心些。”
“咱们初入宫中根基不稳,只求自保,不要参与这些事,免得给明姐姐惹祸。”
王幼卿附和:“云露姐姐说得对,我也不过是随意和你说两句。”
说话间,王幼卿不经意看到薛云露刚刚噤声时滑落的衣袖,里面如藕般的肌肤上青紫一片…
“云露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给你气受了?”王幼卿猛然提高音调,上前抓住薛云露的胳膊,还要把衣袖拢上去。
入目之处几乎没几块好地方。
薛云露忙抽回胳膊,脸上有些尴尬,忙笑着遮掩:“幼卿,你别多想,我这是从小的毛病了,身上时常青紫,我都不放在心上了。”
王幼卿紧紧皱着眉,脸上半信半疑:“可有看过侍医说什么病症?好生奇怪。”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远去,只留下几行脚印。
当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时,不远处一颗粗壮的松树后走出一个瘦弱人影,脸憋得通红,抚着胸口,拼命压着的咳嗽一股脑冒出来。
但她仍恶狠狠盯着薛、王两人离开的背影。
一阵冷风袭来,浑身打冷战,她不甘地回了自己的偏殿。
路过主殿时看到门口一排威风凛凛的皇帝仪队,她更是呼吸急促。
怕被人注意,只能快速回屋。
柳月连忙接过她身上霜寒过重的斗篷,又为她倒了杯热茶。
“小主,您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自从入了冬您染上风寒断断续续至今不好,需要好好将养。”柳月关心说道。
从入冬后第一场冬雪落下时,陈佩莹便因炭火不足感染了风寒。
又因着手里没有余钱,也请不动太医们,只能拿着小钱请侍医开几副药,一直喝着,也不见好转。
近些日子陈佩莹又时常高热,听了小侍医的话,经常出去走动,以求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