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旧疾,全都被失魄散放大了,我整个人都被失魄散毁了。
我的人生,我的抱负,我的一切,都被失魄散夺走了!”
“下命夺走我一切的人,就是秦曜承,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他?”
“你让我,怎么能和一条狗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坐在龙椅上,享受荣华富贵和万民敬仰?”
“我承认,我很多手段是不入流,卑鄙无耻,可是他又比我光鲜到哪里去了吗?”
“我是中宫嫡长子,从小被寄予厚望,作为储君培养,我也学过仁义礼智信,我也曾厚待过弟妹,我也曾为国家大事日夜难眠。”
恒亲王说着,逐渐激动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连带着眼眸都深深合上,再次睁眼,又恢复了平静。
“我是说,我也曾经像人一样活着。”
“是西太后,让我变成了残废,夺走了我的一切。
她是为了秦曜承,我不怪她,我只怪自己技不如人。
我整天都活在痛苦里,自暴自弃,是为了报复我的母后,我恨她,为什么不能像西太后保护秦曜承一样,保护我。”
“为什么不能像西太后为秦曜承图谋那样,为我图谋。”
“甚至,后来还帮着秦曜承坐稳江山,只为了母族的荣耀,和所谓的,我的安稳未来。
她觉得她在委曲求全,可我只觉得被人背叛,恶心无比!”
“所以,她的母族被害时,我也装作一无所知,无动于衷。我要让她的后半辈子也不得安宁。”
“后来,是你救了我,在生死之中,我醒悟了,用自己的死和堕落来惩罚别人的过错,是最愚蠢的。”
“我要用自己的能力,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
“这一切,和景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登基的时候也才八岁,更何况你受伤残废的时候,他才……”
恒亲王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看向明媚儿,怒而打断道:“你怎么那么单纯?皇室子弟,自小早慧,我不信他一点都不知道西太后的所作所为。”
“亏我曾经对他那么好,他却害的我残疾!只为了登基为帝,觊觎他本就不该有的东西。”
“我不该恨他吗?更何况他现在又把我害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我不该恨吗?”
明媚儿看着恒亲王的眼睛渐渐泛红,神色又有些失常的预兆,不再多说什么。
“我会办好你交代的一切。”
明媚儿说罢,转身离开。
徒留下屋内响起接二连三的瓷器、笔墨纸砚的碎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