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在如今这个关头,你不该如此。”
景文帝面色没什么变化,说出这句话。
明媚儿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下一抖,面上仍旧有些固执。
“陛下,臣妾也曾经真心过,也是您一直都不曾把臣妾放在心上。”
“……”
“臣妾生活在赏春楼,自小学得就是与人说谎,鬼话连篇,不能相信任何人。”
“臣妾自从懂事起便知道,只与说真话的人说真话,只与在乎自己的人坦诚。
若是与不在乎自己的人坦诚,和说假话的人说真话,这是傻子。”
明媚儿这是第一次这么明晃晃的将她的内心说出来。
也几乎是承认了她对景文帝曾经都是有心欺骗,故意为之,没有一点再为自己开脱的可能性。
果然,景文帝一听到此话眉头便蹙起,看着明媚儿的眼神多了一丝审视。
双眸对视。
良久。
景文帝松开明媚儿。
明媚儿顺势起身。
“你说孤不曾真正的将你放在心上过,你又何曾真的将孤放在心上,懂得孤的不易呢?”
景文帝神色重新恢复平静,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整理略微褶皱的龙袍。
站起。
看着明媚儿的眼神中十分平静。
明媚儿刚想说出来的话,也被景文帝这一眼给打断了。
所有的话都堵在胸膛里说不出来,仿佛能说出来的一切话都是借口和强辩,也不配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孤说这些不是责怪你,你也不必多思多想,更不必想着法的再想如何重新笼络孤。”
“也许最初,孤就该放你出宫。”
也省的后来许多折磨。
这句话景文帝没有说出来。
但是明媚儿听懂了。
她心头控制不住一酸。
如果,如果最初在她想离宫时,景文帝就放她出宫,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世人总喜欢再选错以后,说一句如果,但是什么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