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目光冰冷而锐利,像是一道道无形的利刃,紧紧地钉在他的身上。他甚至觉得,那目光仿佛具有一种诡异的穿透力,似乎能够轻而易举地洞穿他的灵魂,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一点点地挖掘出来。
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竖立起来。
尘渊敏锐地捕捉到了夜清澜的些许异样。那极其细微的变化,丝毫未能避开他那强大的感知能力。几乎是下意识地,尘渊伸出手去,牢牢地将他的手攥在了手中。
就在那一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夜清澜的心头。他只觉得浑身骤然一松,就好像一直压在身上的沉重负担瞬间消失无踪。
原本那如芒在背的无数目光,此刻也仿佛尽数褪去,不再给他带来丝毫的困扰。那一直紧逼而来的巨大压力,也在这一刻全部消散,让他如释重负。
夜清澜几乎是本能地用力握住尘渊的手,那力度之大,仿佛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他的手指与尘渊的手指十指相扣,似乎只有离尘渊更近一些,他才能感受到更多的安全感。
在这一刻,夜清澜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港湾,那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十指紧紧相扣,这般举动着实过于亲昵缠绵。尘渊略带不适,回头向他投去一眼,却未发一言,颇有几分纵容之意。
归墟瞧见此般情景,眼眸之中悄然闪过一抹饶有兴致的神色,在心底暗自思忖道:
这床榻之事啊,还真是奇妙。像尘渊从前那般向来对任何人抱有生人勿近的强烈排斥之感的人,现在居然也能够容忍他人随心随意地靠近他了。想来,这上过床之后,尘渊这小子的心境和态度果真是会发生不小的变化呢。
就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两张尚未签署姓名的婚书,宛如凭空出现一般,赫然出现在了祭台之上,正放置于祖宗牌位之前。
尘渊面色凝重,缓缓说道:“婚书已在此奉上,还望先祖与三位至亲过目。”
尘渊一只手紧紧牵着夜清澜的手,给予他些许安慰,另一只手则拿着香,神情庄重。
尘渊三拜,夜清澜同步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