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二少爷,在不久之后,应该就是他们的新东家了。
薛家在这镇上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家,铺子众多,家里还有两位身有功名的读书人,大少爷更是副榜举人,眼看着是有望再上一层楼的。
他们这些给人做工的,自然也是盼着东家好,东家好了,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如今东家的两位少爷前路分明,他们就不用担心老东家年事已高,后继无人,这样就很好。
薛雄十分细心的给小孙儿讲解了不明白的地方,直到他点点头,露出满脸恍然之色时,才满意的捋了捋胡子,笑着转回视线,继续听厅内候着的人汇报事项。
“东家,咱们这五湖酒楼有好一阵没上过新菜品了,是不是该……”直等到回事的声音少了,坐在最靠门边的一位管事才起身回话。
听到他的话,薛雄脸上的轻松笑意收敛,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酒楼里还剩多少人?”
薛雄这话问的颇为丧气,显然是自己也没抱多大的期望了。
作为东家都是这样的态度,那回话的管事腰弯的更深了,“后厨只剩一个厨子了,帮工和跑堂的也走了大半。”
显而易见,这五湖酒楼的情况不是很好。
“东家,这酒楼眼看着也是强弩之末,倒不如及时止损呢。”座次最靠前的粮行管事,侧身对薛雄拱手一礼建议着。
五湖酒楼近几个月来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已经接近负盈利状态了。
都是管着薛家手底下的铺子,几个管事之间也存在比较的意思。
五湖酒楼是薛家起家的买卖,管事还是薛家旁支的一位族亲,往年靠着这两点一直是备受薛雄信任的。
这独占鳌头的日子久了,其他管事心里多少有些嫉妒。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踩他一脚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东家,五湖酒楼还是有些老主顾的,直接放弃太过可惜。”酒楼管事薛明急着向薛雄求情。
他自十三四岁就进了酒楼,从跑堂开始做起,一直做到现在的管事,其中付出的心血毫不亚于养育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