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大友在这边一探身子,把脖子使劲儿一抻,哆哆嗦嗦地问:“啥呀,大哥啊,啥呀?”
这老肥呢,从腰里“叭”的一下子就把砍簧刀给拽出来了,“啪”的一掰开,直接就对着徐大友脖子这块儿,抵在嘴边上了,骂道:“你妈的,别动来,别动。”
徐大友吓得够呛,赶忙说:“大哥,大哥,这啥意思啊?那你看我好心过来帮你老弟的,你咋能对我这样呢,大哥啊。”
老肥一听更来气了,吼道:“大哥…你妈的对你这样,你再跟我俩装傻充愣,我他妈一刀怼死你,我问你我弟弟他俩在哪儿呢?搁哪儿呢?”
徐大友带着哭腔说:“大哥,大哥,我…我他妈真不知道,他俩来也没联系我呀,你说你,大哥,大哥,疼哥,你整死我也没用啊。”
老肥骂道:“你妈的,你把嘴给我闭了,没联系你,你咋知道我弟弟叫周杰呢?你咋知道我弟弟长得又高又胖呢?我他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妈的,你要再跟我撒一句谎,我他妈直接整死你。”
说完,把刀往下一压,照着徐大友大腿,“我操”,“噗嗤”一下子,一刀就怼大腿上了,老肥那是真狠呐,“咔啪”就这么扎进去了,徐大友疼得“哎呀啊啊”直叫唤。
徐大友还喊着:“大哥,大哥,我真不知道啊,大哥,真的啊。”
徐大友心里头寻思着,这下完犊子了,心说自己要是承认把人家亲弟弟给送到黑矿顶上去玩命了,就这种狠人,不得把自己整死啊。
这老肥呢,眼睛一瞪,把刀“啪”的往外一拽,又对着徐大友的肩膀头,“我操”,“噗呲”又是一刀,而且这一刀进去可不光是扎进去那么简单了,还拿着刀把往上下来回这么一挑,骂道:“你妈的,操!!
大哥,大哥,招了我,大哥,我说,我招。”当时就给徐大友疼得快没劲儿了,那是真疼啊,一刀扎肉里头,还来回这么划拉,那能不疼嘛,疼得人都能昏过去。
咱再说他亲弟弟那头,也就是周杰和徐淼,他俩在这边过的那叫啥日子啊。
白天天还他妈黑着呢,没亮就得下到井底下干活去,等到晚上,太阳都他妈落山了,黑天了才能从井下上来。
一天天累得够呛,有的人困得站在那儿都能睡着,人困到那份儿上了,咋睡都能睡着。正睡着呢,那帮人上去拿着老长的大胶皮棍子,照着后背,“我操”,“啪”的就是一下子,那真是上来拳打脚踢,“咣咣”地就给一顿揍,太狠了。
这几天他俩眼瞅着一个工友,就被这帮人给打得“哇哇”直吐血,没两天,这人脸色发白,嘴唇子都发青了,喘气都没啥劲儿了。到了晚上来了几个人,扯着嗓子喊:“起来,起来,都起来,起来。”
连被子带褥子,连人“叭”的往起一抬,就把这人给抬走了,具体抬哪儿去了,谁他妈也不知道。
他俩在这块儿吓得,精神都恍惚了,也想过跑。上个礼拜就有个人从这儿跑出去了,没想到到了晚上,大院里来了一辆啥车呢,警车车,蓝白道子的,开着小灯,“唰唰唰唰”一个劲儿地闪,可让徐淼和周杰俩人看到希望了呀,心想着这跑出去的工友肯定是在外面找警察来解救他们了,这是有救了啊。可谁能想到,下一秒还没等高兴呢,就彻底傻眼了。
就眼瞅着车上下来两个警察,那警察过去薅着那逃跑工友的头发,“啪”的一下子就给拽下来了,又“啪”的往院里一扔。
然后跟那几个手里提着家伙事儿的管工,在那儿唠了一会儿。
这管工的头叫长发,过来给这俩警察递了根烟,陪着笑脸说:“他妈的,以后能不能少给咱们找麻烦!!
对不起啊,对不起对不起了。
你知不知道,这他妈要是捅到市里面去,或者说捅到省里面,咱们全他妈废,都他妈玩儿完了!!
知道啊知道。”
说着一伸手拿过来一个大信封,信封里面装的啥大家心里都明白,“啪”的往回一递。
其中一个警察把这信封一打开,拿眼睛瞄了一下,哼了一声说:“不是我吓唬你,这他妈是玩儿命,脑瓜子别在裤腰带顶上跟你们干的,懂不懂?”
长发赶忙说:“放心啊,放心放心。”
这警察一看,“叭叭”上车就走了。
那小蓝白道子的车,加上那小闪灯,“哇哇哇”一闪一闪的,那大铁门“嘎吱”一声关上了,操,这哥俩所有的希望可就全他妈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