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黑色的外袍,小脸上残留的鲜血,顺着脸颊上的黑纹,蔓延进瞳孔。
她特意收敛气息,凭借高超的敛气术,再加上姜河对她的气息早已熟悉,没有戒备。
并一直沉浸在逗弄衿儿中,竟然没有察觉到白旻心已经回来了。
窗外的夜幕深沉,在姜河看来极其短暂的温存,实际已经过了很久了。
旻心她.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了
看着白旻心缓缓关上房门,不知为何,姜河忽然有些紧张。
直到这时,赵秋君才姗姗来迟。
她费力的从门缝钻进来,神情畏畏缩缩。
畏惧的避开白发少女,朝着姜河投了一个意味不清的眼神,随即迫不及待的钻入玄黄珠。
“嗯旻心,回来了。”
姜河干涩的笑着,白旻心没有搭理他。
将身上的黑袍褪去,袍子下的衣衫沾满鲜血,犹如毛笔以血为颜料,肆意而无章法的挥洒。
她提着滴血的龙离剑,剑身本是晶莹剔透,此刻也化作赤色。
这是经历了何等的厮杀
在白旻心处于战斗中,自己却一直在这里逗弄衿儿
但此刻这些都不关键。
关键的是白旻心的瞳孔变成赤色,这意味着她此刻嗜血好杀。
而衿儿也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悄悄的攥着他的衣服。
姜河默默护住衿儿,轻拍她的背脊,以示安抚。
“师尊,为何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
白旻心的眸光先是落到衿儿身上。
熟悉的小女孩,让她骨头的瘙痒都舒缓不少。
只是
她发现了,自从师尊看见自己后,他就隐隐护着衿儿。
就好像他们两个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个外来威胁一般。
可笑
分明是自己护着师尊,那四年的经历,已经铭刻进记忆深处。
她的胃部直到现在,还时常感受到痉挛般的疼痛。
这都是因为在那四年里,把所有的食物都留给师尊,长期饥饿的后遗症。
可此时,师尊,竟然怕自己.
呵呵呵.
也该如此,自己本来就是个疯子!
眼瞧着白旻心的身体越来越抖,姜河轻叹一声:
“不是师父不担心伱,而是师父相信旻心啊。”
“不!师尊,你是不是在怕我?”
白旻心突然逼近他,死死盯着姜河,声音嘶哑,又带着哭腔。
“就像他们一样,怕着我?就连衿儿也在怕着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河还以为她是在和别人厮杀,可细看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但身上却染满了鲜血
他们,都怕着白旻心?
在原文中,白旻心便嗜好虐杀他人。
如今,又走上这一条路了吗?
姜河心头忧虑,大概是衿儿的惨状刺激了她
眼下重要的是,必须扼除她的误解。
“师父怎么会怕你呢?”
姜河握住她的手,她顿时用力的反握着。
力气之大,姜河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咯吱声。
这丫头肉体怎么变得如此强悍,玉骨境都承受不住她的力量。
白旻心现在肉体差不多对标金丹期了吧。
姜河忍着手上传来的钻心疼痛,将她拉到怀中。
幸好自己的体型远比她们大,加上衿儿又额外娇小。
还是能同时抱住两个的。
“你这孩子,总是疑神疑鬼的。”
“我才没有!明明你就是在怕我!”
咔嚓。
姜河能感受到自己的手骨被捏碎,疼的几乎冷汗要流出来。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只受伤过两次。
第一次是被谭元盛拍伤后背,那次的疼痛完全比不上手被生生捏碎。
第二次是被元夏刺入心脏,可反而因为伤势过重,他丧失了感知疼痛的能力。
久违的疼痛啊
上次这么疼还是在前世的童年。
比起童年时候的满腔仇恨,这一次的疼痛却让他甘之如饴。
毕竟,自己曾经那样虐待她们。
“还说没疑神疑鬼呢,之前因为这黑纹,还总是担心我嫌弃你。可是师父真的嫌弃你吗?”
姜河轻叹一声。
他早看出来白旻心的性格是外刚内柔,总是不断怀疑自己。
哪怕解决了一个问题,也还会有下一个问题。
不过谁叫这是她自己做的孽呢。
她的脸上还残余着别人的鲜血,顺着黑色的纹路,延申到瞳孔之中。
姜河将她脸上的鲜血擦去,亲了下她的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