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像疼的忍不住一样难过起来:“走那些大医院去头都找不到,眼睛又看不见,你也忙,个人转去上班,你看给我哪里买几颗止疼药我拿转去算了,下午信好也放假回去呢,我走观音菩萨那里去烧个香,它痛就让它痛哈,死不了人。”
“烧香菩萨就保佑你啊?菩萨恁有空?死了还谈啷个!”忠承好笑,扶着她往大街上走:“我不是没走嘛,找不到头我又没喊你一个人找,他这里医疗条件就这样你再喊他给你看他也只能凭他读过的书判断个大概,而且他这还算好的没给你瞎治,他万一真划你钱给你瞎搞,钱去了病还延误了,那更不得了。以后严重了你不还是要到大医院去,早去早好,马上就去,还硬要以后疼的搞不赢了才去啊?”
她就一下哪儿也不疼了,脸上还带了丝藏起来的笑意:“我哪阵儿就说我这里痛你老汉还不相信欸,还吼我‘病还在河洞门就开始叫唤起’说我装这个样子,他不相信噻,等他一个人在屋里找不到饭吃。那你还要上班又啷个整嘛?今天下午还走你二哥那里去不?”
“不去了吧,等哈儿给他打个电话,下午我们直接到达儿哥哥那里去。”大马路边上就是一排饭馆,他扶着母亲进去,跟里头忙的晕头转向的老板喊:“两个二两米粉。”
“好,马上。”答应得快。
“在这里吃吗?转你二姐那里去吃噻。”她坐在门口的长板凳上有些拘束,眼睛望着里头忙碌的老板和吃得好不畅快的食客嘀咕:“不晓得好多钱碗。”
忠承在门口接了两碗老鹰茶,回来坐在母亲边上的板凳上咂吧:“不走二姐那里去,她都忙成那个样子,懒得去麻烦她。”
他有些惆怅道:“以前好像看姻伯,多好一个人欸,现在都完全变了样了,今天看到他,好像笑都笑不出来一样。”
“他啷个笑得出来呢,你舒庆哥哥也走了,她婆婆又摊在床上,啷个高兴得起来嘛,你二姐也是,这里整点事那里整点事,整的他没有病都气出病来了,屋都不住了。”
她小声的斥责过后,又念起从前的事:“你姻伯几个弟兄数他人最好,文化最高,人也讲理,肯说肯笑一个人,以前在卫生院工作,好多人老远山天来找他欸,恁有福报一个人,晓得阎王菩萨硬是不睁眼睛,越是好人越是没得个好下场。”
旁桌一个老头儿开玩笑:“阎王菩萨他管你那些,你去早了他还嫌你占了他那里的位置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