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师根本不管他,反正他想去上课也好不想去上课也好,他们老师的宗旨就是只要他不影响他们同学上课就行。他们同学说有天上数学课他们考试,他们老师跟他一起坐后面嗑瓜子。”
信好破涕:“恁牛!”
潘宏走一路揣一路地上的石子,后面两个人走得太慢:“牛个毛,他卷子一道题都没做,坐后面嗑瓜子,他们老师完全不管他,还坐他边上跟他一起嗑,完全放弃他好不?以前还打他,现在骂都不骂了,完全放弃。”
“他还跟余弝他们打架不?”
“余弝没读书了,好久没看到他了,好像说跟他们舅舅一起打工去了。”
“……”信好说不出话来。
忠传母子坐车到医院,潘宜在住院部楼下接她们,忠承出去买毛巾牙刷那些日用品去了,上楼来,还在拐角就听到黎书慧跟人大声呱唧:“那个也说不准,还是要该死的他才死,没到时候的他再啷个恼火还是死不了。我们那旮旯那个猪医生,也是癌症,前起码四五年就说不行了不行了,现在还活着的!他还精神好得很,还到处给人看病给畜生看病。”
“那种是福气好噻,那是人家好事做得多,菩萨保佑他。”
“就是呀,人家还越活越幸福,那时候谈他只有一个姑娘说他以后没得依,后面他姑娘招个女婿进来,跟人家拉水泥搞电焊的,这哈儿赚钱得很,人家在三江也买了房子,这哈儿日子好过得很。”
信好跟潘宜走前面,一看到母子两人进来,黎书慧惊讶了下:“你们又恁早就来了?早上露水恁大,坐的啷个车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