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中秋时已经在潘家两弟兄那里审问的清楚,许多黎书慧一点儿不晓得信儿的话他也能张口说来:“实际也怪不得娃儿,还是怪造化,天老爷要这样磨炼他,但不管啷个说,生母养母恩情一样重要,不能说找到生母了,生母身体不好,不健康,就把这边甩了。于情于理这都是说不过去的,何况他又不是大姐拐来的噻,我山沟沟里捡只狗儿来喂它两顿饭它还晓得帮我打个响声,何况你是当娃儿养出来的人呢。”
黎书慧愤怨交加,嘴里囫囵不清的嘀咕两声,抬头无助而恼火的望他两眼,嘴里一时明朗两句:“谈那些没得意义,不是你屋里的人你留不住,你这些又不占人势,光是嘴巴在这里说,取啷个作用嘛!”
“那也还是该两家人坐一堆摆谈哈噻,你个人屋里的人不小心,人家好心好意替你养着。,现在养大了你又来收转去,哪里有这种道理呢。我也是看着这个娃儿长大的,好歹喊我十几二十年大爷爷,按我来看,我的意思唛,两家人搭伙先将娃儿找到,再一屋人坐拢来好好商量。大姐也是一个人,她那边屋里也只有一个妈,外公都六七十的人了还能活好久呢,打比大姐真是以后不走了,你双方老的百年过去了,她两个也可以搭个伴一起过噻,岁数都差不多,都是娃儿的妈,两个人啷个会过不来呢。”
他回大坪去前黎书慧又问他卢定芳的情况:“哪天搬完嘛,人们就一哈不转来了吗?达儿哪天转来帮你搬嘛?”
“搬的话快得很,明朝后天也可以,或者马上扶坝做庙会,等庙会过了再搬,我是哪个时候都撇脱的。这两年新岩寺做庙会都不热闹了,去看哈他们说扶坝的庙会热闹热多。
说是拆房子的已经拆到黄高山菜正荣屋里来了呢,马上他那里下来还有几步远啊,挨着就是沟里头几户,上来半坡,石坝过来就是你我。应该你还要在我前头,赶紧搬得了,喊老头儿快点搬,你我两家还是搬到一处得好,芳儿她离不得你,一听到你们还没得动静呢她也不转来了,她非要等着你们开始搬了才转来收拾。那天华儿到达儿那里吃饭,谈说是马上齐国庆就不兴买社保了欸,晓得真假。”
黎书慧从这时肚皮开始拉烂柿子一样的排泄物,越到后面颜色越深,这样的症状一直持续到晚上稍停,令黎书慧觉得是情势好转,晚上同老张父女吃夜饭还说到潘天发下午来谈他搬到石岩去的事。老张这几天天天上街卖谷子卖烟,听她说来,忽然火冒三丈:“听他吹!”
他将两只眼睛瞪着眼前的碗:“到处在街上这里摆那里摆我屋里哪个抚人哪阵儿人家来找转去了,一天到晚耍疲了没得事做!问这个找那个,像他得行得很懂得很一样,他是那些年没遭人家打死,一天到晚嘴像个戳几一样!”
黎书慧冷不防被他吼的肩膀哆嗦两下,也来的无名火:“他在街上摆啷个嘛?摆我屋里吗?跟哪个摆嘛?”
老张嘴里嚼一块没煮烂的肉,两手和筷子置于翘起的二郎腿上,眼睛斜睥着她:“摆啷个,你问他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