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慧噘着嘴闷头不说话。老张咳两声,道:“近呢,几步路就走转来了。”
黎书慧道:“几步路!你几步路!一哈喝酒了没得人送!娃儿些都灌的爬不起来!黑定婆娑走路转去。”
老张揶揄:“喊你在那里睡的噻,你个人要转来,不是陪你的话我得走这一路?我在那空调里热热和和不晓得好安逸,你个人不在那里睡。”
“没稀罕你!”黎书慧又瞪他一眼,奈何步子走不快:“要在那里你个人留那里就是,我请你跟着我的吗?去的时候我就谈不去,麻烦你送我这一趟,看他们大的打麻将小的抢红包好安逸啊,劳累你跟我吹这阵冷风。”
忠承好笑:“哪些嘛?一哈都喝醉了。”
老张道:“一哈都喝醉了,大的小的都喝醉了,小的比大的还喝的多,大的喝啤酒,小的喝白酒,一哈都在那大厅里爬不起来了。”
青舒始终以聆听的姿势捧着手机坐着,使忠承不自觉说了句普通话:“潘宏跟信有?都敢喝白的了。”
黎书慧自言自语:“一哈娃儿都长大了,马上女朋友都喊转来了,潘宁那姑娘喝酒像喝水一样,胆子大得很,喊你转来你不转来欸,不晓得好闹热。二天远了生疏了这些人跟你话都没得啷个说得的,一个人走恁远,谈不好潘运都要转来,走恁远整啷个,过年都转来不了。”
念一阵,似乎想起来年前忠承是说要转来的,而后来转来不了的原因是叶舒父亲生病,顿两声,抱有歉疚道:“她老汉好点没有嘛?生个病过年都好不了,过年都过不好,比我还恼火,你又好久去上班嘛?娃儿哪阵儿开学呢?”
忠承大约是希望她来回答,但见她只是撑着下巴眨眼睛,口语同他笑:问我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