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纸巾的同仁回来了,站队长面前心痛:“睡哪里呢?”
来救灾的消防和官兵有与群众不同的歇脚处,他们先前是同另一支部队官兵轮睡一处,下午他们在山里没出得来,这会儿人家才歇下不久。
“我现给你买张席梦思。”队长喘一声,又把脑袋埋回汤盒里。几个同仁都笑起来,更不愿起身了,那同仁站一阵,只好又回到信好身边来,往后一躺,愣愣的盯着夜空。
估计真要在这睡了,队长出去了一圈,抱回来两床被子和几个纸壳,指了指两个同仁:“来拿东西。”
又见信好等几个年轻的泡面还端在手里:“你几个准备吃到明朝唛?汤盒盒一哈吃下去?”
“……”主要太冷了,泡面里没喝完的汤还有一丢丢热气儿,舍不得。
“搞快点。”队长带着两人东一脚西一脚往帐篷深处走去。
剩下的这堆,有人叹气,有人发怔,还是没人说话,一打哈欠,全是眼泪。
信好起身扔了泡面盒,想上个厕所,白天就想上了,硬憋到现在。
临时厕所,男女隔两块空心板,进出都能碰到人,他在门口站了一阵才进去,幸好里头没人,别的毛病没有,就这,已经闹出阴影了。
门口许多人抽烟,这一块儿没什么帐篷,不过味儿重,他本来也想抽烟,可一来受不了味儿,二来口袋里没烟了。
往回走,地上看不很清,有的地方一不注意踩下去溅起来的就是一裤腿泥水,他里面秋裤裤脚都是湿的。
这么盯着地上走,也能感到前面有人和障碍物,都一一避过,但有一个却没避开,他只感到前面有个人,下意识绕了下,那人却挪了挪,很快又站到他绕开的前路上来,一个踉跄,险些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