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手印,又站着说会儿话,出门来,外头还是先前的景象,到处空无一人,院子里已然有荒草丛生的模样。隔壁就是水务站的办公室,忠信问他要不要去那边转一转,这提议被老张摇头拒绝了。
屋里起了老厚的灰,先两晚在石塘睡了,这天晚上在潘达店里吃了饭,两弟兄开车送转来,一起搞搞卫生。
生了灰还是小事,许多家电都罢工了,忠旭虽说叫忠信没事多到屋里去看看,夜里晚了就在三江住,但老张去上海后这房子他也一次没来过。
“冰箱不能拔太久。”潘达把家里都检查一遍:“也耗不了几度电,你这样把电拔了反而坏的更快。她这冰箱本来也用了好多年了,该退休买个新的了。”
“电视是没得网,你到上海去就把这个号码停了没用呢,宽带网线是跟这个绑的,要重新去营业厅搞哈。”忠信在屋里转了一圈,到处是灰,去年夏天的电风扇还是阳台上,不止灰,里头的扇片上还裹了一层烟叶一样漆黑的油:“看哈哪些是坏的,一哈弄出去甩了。”
老张现在穿的是忠承在上海给他买的新衣裳,舍不得脱,又哪儿都是灰,便光背着手站着,听两弟兄安排。
潘达:“你就是今晚上睡噶,晚上到我那边去睡,衣裳你带着,明朝喊潘迅跟信欢来跟你打扫,先把灰弄了来。”
老张摇头:“这里啷个不可以睡啊,灰怕啷个,不洗澡也要得,早上在石塘洗了澡的呢,烧点水洗个脸洗个脚算了。”
三个男人都在客厅的灯光下站着,忠信:“你那温水瓶烧水壶恁几个月都没用了里面水垢都不晓得好厚。”
潘达:“喊你走我那里去睡呢。”
“......”老张抱着忠承给他买的保温杯,里头是早上在潘达店里冲泡的茶叶。
忠信:“不去就等哈儿给你买两瓶矿泉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