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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望着手中成色极佳的银锭,怔怔出神,许久,缓缓收起,这还是他头一次用才华换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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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吃了喜酒,咱们就走吧?”
“嗯,可以。”李青问,“你想先去哪儿?”
“寒山寺吧。”朱见深说,“贞儿信佛,寒山寺称得上是千年古刹,我去给她祈福。”
祈福……李青沉默了下,点头道:“好,那就先去寒山寺。”
朱见深见他难得好说话,又道:“中午那坛酒,都让你一个人喝了,再去弄一坛过来吧。”
“想屁吃,”李青沉着脸道:“今日份儿的喝完了,想喝,明儿个再说。”
“……没劲儿。”朱见深悻悻咕哝了句,顺势往床上一瘫,侧过身,拿屁股对着李青。
李青没跟他一般见识,将画跟银票放在一块,然后切开冰镇西瓜,‘吸溜吸溜’吃了起来。
“别吧唧嘴!”朱见深回头道,“我都马上睡着了。”
李青抹了抹嘴角的西瓜汁,抬头问:“那要不,我帮你入睡?”
“呃……算了,你吃你吃。”朱见深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很大度的背过身去,没一会儿,呼噜声响起。
夏日炎炎,太阳毒辣。
李青也懒得动弹,吃完西瓜,靠在椅上看起了从街上淘的话本,怡然自得。
申时末,朱见深睡醒,起身去洗了把脸,径直走到李青跟前坐下,咂咂嘴,问:
“西瓜呢?”
“都吃完了。”李青翻了一页,继续看书,头也不抬。
怎么不撑死你……朱见深郁闷够呛,提壶倒了杯凉茶‘吨吨吨’一阵狂饮,“啊~爽。”
缓了口气,他问:“李青,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
“关于……哎呀你别看了,正经事。”朱见深夺过话本,神情严肃,道:“你这身份,你后面想咋办?”
“这很简单啊!”李青好笑道,“以前咋办,以后还咋办呗。”
“我的意思是……”朱见深沉吟了下,道:“不如将你这身份传承下去。”
“是该传承了。”李青缓缓点头,道:“这次回去后,让李宏继承永青侯的爵位吧,我淡出朝廷已久,群臣对我的注意力早就转移了,这个爵位本就是要给宏儿……”
“……我不是说永青侯的爵位。”朱见深白眼翻上了天,“我是说你的秘密、身份。”
“你说这个啊,宏儿知道,你那妹子也知道,你无需担忧。”李青笑着说,伸手去拿话本。
朱见深一把抢过,正色道:“难道,你就没想过,在后继之君中传承下去?”
“没有!”李青断然道,“你觉得后继之君能个个抵挡得住长生的诱惑?”
顿了下,“再说,我一直待在朝堂上,可解决不了大明将面临的危机,诚然,让皇帝知道这些,能让我省很多事,但,副作用一样明显;
就拿你来说吧,若你的贞儿风华正茂,你却已老了,你会不会抛开政务,一个劲儿缠着我修仙?”
“这……”朱见深无言以对,可他依然坚持,“大明皇帝传承我这儿,已历经八任,他们有缠着你修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