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纹多了,精力少了,精气神也不饱满了。
丹药一日不落,修行日日不辍,可始终没有显著成效,朱厚熜哪能不郁闷?
“黄锦,下次你再见李青,直接问他,朕是否能长生!”
不用问,答案奴婢早就知道了……黄锦讪讪点头,“奴婢记住了。”
顿了下,“皇上,王学真能禁的了吗?学说这东西不比其他……”
“禁不禁的了是一回事,禁不禁又是另外一回事。”朱厚熜叹息一声,气郁道,“这个王守仁,可真会给朕找事儿。死了都不让朕安生……”
于帝王而言,儒术才是最好的,没有之一。
任何学说都无法取代。
可现在的士绅名流,乃至官员,都开始推崇标新立异的心学,身为皇帝的朱厚熜怎能不恼火。
果然啊,跟李青相关的人,就没几个让他省心的。
杨慎是一个,王守仁是一个……
“唉,还是大意了,早该在王守仁活着的时候就禁止,竟真让其成了气候……”朱厚熜懊悔不已。
…
~
金陵,进入腊月之后,气温又降低了不少,较之前些年最冷的时候,仍称得上暖冬。
令人心情愉悦……
清晨,李青还没起,六字真言便响了起来。
“开门,是我,朱寿。”
“带吃的了吗?”
“带了。”
“马上。”
院门打开,却见朱厚照两手空空,李青当即就要揍人。
朱厚照忙道:“且慢动手,我有件大事与你说,先进屋。”
“你最好有。”李青哼了声,转身往客堂走去。
朱厚照关上门,忙也跟上……
客堂,
李青了解朱厚照口中的大事,陷入沉思……
“其实,我就是通知你一下,并非是要你给老王讨公道。”朱厚照正色道,“非是心学不好,而是它真不适合时下的大明。”
李青不语。
朱厚照又道:“虽说被定义为邪说,确是过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显然,它已经影响到权力场了。嗯…,客观来说,它的确很容易跑偏,一旦跑偏……跟邪说也没啥区别了。”
李青幽幽一叹:“其实,心学挺纯粹的,没那么多弯弯绕。”
“问题是学它的人不纯粹啊。”朱厚照摊了摊手,随即安慰,“你也不用愤慨什么,学说类的东西,可不是想禁就能禁的,再者,朝廷只针对心学,并不是针对老王。”
李青斜睨了他一眼,哼道:“你倒想得开。”
朱厚照干笑笑:“那我这算不算知行合一?”
“呵呵。”
“不是?”
“你根本不懂知行合一的意思。”李青没好气道,“知行合一不是要你知行合一,只是一个陈述而已。”
朱厚照也不纠结这个,问:“对此事,你怎么看?”
顿了下,“你要干预吗?”
李青思忖良久,缓缓道:“其实,朝廷不该理睬,这一定性反而落了下乘。不过,既已定性,再强迫皇帝更改,势必更糟糕。”
见他如此说,朱厚照大为放松。
“我还以为你会勃然大怒,为老王打抱不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