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莲疼得直抽搐,耳朵嗡嗡地,根本听不清田瘪谷说啥,她就一个劲地,扒拉田瘪谷的被子,想抓到田瘪谷的胳膊:“快去找大夫,我好疼啊,疼死我了!”
嘴角还吐白沫子。
田瘪谷嘴角讥诮地一翘:“哦!”
高凤莲已经疼得快昏过去了,两脚直蹬。
田瘪谷起来,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穿上鞋,站这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凤莲发作:“这耗子药还真好使啊,不愧是叫‘药三辈’,耗子祖孙三辈都能药死,估计你就一个人,这点药,也够了。
唉,可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要是万一这点药不够呢,你还得遭罪不是。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能,眼瞅着你遭罪,看在夫妻一场,就帮你一把吧!”
说完,抽出扎腰的布腰带,勒到高凤莲的脖子上,使劲拽。
高凤莲迷迷糊糊中,就听见“耗子药,药三辈”,她苦笑一声,原来,田家也想要自己的命啊!
田瘪谷等高凤莲不动弹了,他抽出自己的腰带,系好了,拍拍手,感觉把晦气都拍走了。
出去到他爹娘的屋外,涕泪横流地大声喊:“爹,娘,你们快来看呀,凤莲不知道咋地,好像没气了!”
田家昌和媳妇睡得正香呢,冷不丁听见这句话,连棉袄都没穿,光穿个小褂子和裤衩子,趿拉着鞋就出来了。
田家昌先问:“咋回事,咋好好的没气了呢,我跟你娘过去瞅瞅!”
这好容易娶个媳妇,过门才四天,就这么没了,那可白花那老些彩礼钱了。
再说,儿子能娶到媳妇也不容易,这也得赶紧找个大夫,给看看呢,看还能不能抢救回来。
过去一看,田家昌毕竟是老人,多少的,有点见识,再说了,一瞅儿媳妇这样,那脖子上老大的一圈子勒痕,这能瞒过谁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