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按照平时,就算高秀莲把棺材板拱开了,那也不一定能活。
因为啥,那北方是真冷啊,你想想,寒冬腊月的,被整棺材里,虽然埋得不深,那也呼吸不畅呀,再加上,可是冻得不轻啊。
横死的人,那脚上还绑了绳子,怕她诈尸,脚丫子早就冻木了。
就是自己拱出来,走不了路,那也就得等着,冻死在牤牛岭上了。
哎,这可巧,陈厚魁吓得连滚带爬的下山了,从山那边的小路上,淌着齐腰深的雪,陈勤来了。
要说他咋来的呢,不是田瘪谷让他回家了么?
他没回家,因为这两天刚尝到滋味,他就不想回家,光惦记着,跟高凤莲在一起这样那样。
再说田瘪谷打发他回家的时候,天都大黑了,回家去也不方便。
他就跑一个发小王路子家里,眯了一觉。准备明天下午,还回田家去。
为啥下午回去呢,人家主家给你放假了,你一大早晨回去,那不是不给主家面子么。
所以第二天,他在王路子家里吃过饭,又跟人家玩儿了一会儿,这才背着包袱,往田家去。
这还没到田家呢,就听见旁边的几个老太太揣着手,站在路边,在那议论。
“哎,你可说,这田家的大少奶奶,这才过门几天呢,有四天呢,哎呦,这气性大呀!就因为三天回门,被娘家两个姐姐给打了,回来晚上就喝药死了!可惜了的!”
“是啊是啊,谁不说是呢,听说这田家,还要去小媳妇娘家,讨说法呢!你说说,好好个闺女,回门子能有啥说不开的呀,娘家两个姐姐,还把人家一顿揍!这可真是!”
“哎,你们听说了么,听说那小媳妇呀,不是高家的亲闺女,是他们家的养女!”
“啧啧啧,怪不得,怪不得,回门子这么喜庆的时候,都被揍了!不然不能想不开喝药呀,年纪轻轻地,可怜啊!”
······
陈勤这脑袋“嗡”的一下,站都有点站不稳了,抓住其中一个老大娘,就喊人家:“你说啥?田家大少奶奶喝药没了?这不可能!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