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的钱,没多长时间就花吧没了,还又来借。”
曹寡妇也糟心呢,你说好模好样的,自己一个寡妇,像过去那样,每天种点地,没事跟村里大爷大娘唠唠闲嗑,多自在呦。
非得想不开,二嫁这么个人家,天天鸡飞狗跳的,闹心不闹心呢!
自己走这一步,真是血亏呀。
有心不跟陈厚魁过了,可人家俩儿子是不争气,但人家闺女厉害呀。
万一自己前脚走了,后脚报复自己咋办。
关键是报复自己还好说,自己就一个老寡妇,活也活够了。
可万一报复在自己亲闺女身上咋办。
真是进不得,退不得,悔不当初呀!
小肠肠都悔的打结了。
可陈秀秀问到自己了,那自己就照实了说吧,不然,是真憋气呀。
于是,曹寡妇又振作起来,继续讲下去:
“你说说我跟你爹年纪都大了,手里就那三瓜两枣的。他们这天天啃老,谁能受得了啊!
到最后,你爹实在没钱了,陈勤还不相信,还以为有钱不给他,摔盆子打碗的,闹得人不消停。
唉,你爹天天愁的不行,这几天,连饭都吃不下去。
陈俭和孟三丫呢,啃老啃出了新高度,一不偷二不抢,也不惹你爹生气。
就死皮赖脸的,赖在家里不走,你做啥,他们就吃啥。
你不做饭,他们就饿着。
唉,你说说,这都早就分家了,地也早就分给他们了。
现在这样,就等于三家人,都靠着你爹自己分的那么点儿地,能够吃吗?
经常是吃上顿没下顿的,唉,实在是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你这去了奉城,也没人能管得了他们,这下你回来就好了……”
多余的话,曹寡妇就没再往下讲了。
反正情况我是告诉你了,那是你们老陈家的事儿。
自己就是后娘,对于你们来说,估计更是一个外人。
肯定不能多说话,多说多错,言多必失,失多伤心。
话讲的深了浅了的,到时候落埋怨。
没准过几天,你们一家人,又和好如初。
我反倒成了恶人、坏人了,就说我这么大岁数了,我图啥呀,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