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玄他爹举的那粪叉子,也掉地上了。
这时候众人也反过劲儿来了,纷纷过来,把空玄他爹给按住了。
夫妻打架,也没这么往死里打的,多大仇多大怨呢。
余玉成嫌恶地瞅了空玄他爹一眼,论起来,这还是他远房大侄子:
“大侄子,说说吧,干啥大清早的,动刀动枪的跟你媳妇俩喊打喊杀的呀?
怎么个意思啊?
即便不打算过了,那也还是你孩子的亲娘,你也不能下这狠茬子呀!
你这是想一下子,搁粪叉子捅死她还是怎么着?
唉,要我说啊,你们这些个孩子们呢,出去外头,是让你们挣钱来养家糊口的,可不兴跟外头那些王八羔子们学着打媳妇啊。
你是爷们,在外头打拼不容易,我们这些在家里的人都理解。可你也得理解理解留家里的小媳妇,那家伙的,她也不比你过得更容易呀。
你常年不在家,她在家里守活寡不说,还得打短工挣钱替你养家,伺候你那不省心的老母亲,教养孩子,人家也不容易啊。
有啥事儿,是不能两口子好好商量的呢,何至于到动手的地步啊。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好歹你们都是一家人,你说说至于的么?
你瞅瞅,值为你家这点子事儿,昨天我们长老们就忙了小半天,今天看来呀,又得小半天。
唉,劳碌命啊!”
空玄他爹被好几个大小伙子给按着,怕他再举着粪叉子暴起伤人,他听了余玉成的话,眼珠子一瞪:
“玉成叔,这次的事儿,就不麻烦长老们了,待会我就领我媳妇家去。
我们本来也没啥事儿,就闹着玩儿呢,没动真格的。”
空玄他娘讥诮地笑了笑:“是啊,等我跟你回家,你好方便再一把掐死我?”
说完把脖子使劲儿伸出来让大家伙看。
都不是瞎子,空玄他娘那脖子上,乌漆嘛黑的两大手印子。
一瞅就没少使劲掐喽。
要说这也多亏空玄他爹刚从他生父坟头回来,没来得及洗手,手上都是他趴那坟头上,又哭又嚎蹭的泥巴。
不然,就他掐那一小会儿,还真不能有这么明显的痕迹。
底下的这些族人一瞅,议论纷纷:
“妈呀,这是值为啥呀,还要把他媳妇给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