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天,她就听见孙媳妇小佟氏那屋子里头,跟有野猫叫唤似的,呜呜咽咽地。
她怕是晾的那点腊肉把猫招来了,于是就过那屋去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床上白花花一片,辣眼睛。
她本来眼睛就有点花,揉揉眼睛一看,还是白花花一片。
孙子没回来,那在床上跟旁的男人打滚的,分明就是野汉子了。
她一辈子没个自己的主意,但这一次,她可来了勇气了,抓起炕上的笤帚嘎达,用尽全身的力气扑打床上这俩人。
小佟氏和俏三郎正尽兴的时候,没发现屋里进来人了,这一被扑打,好么,俏三郎下地就先把佟氏嘴给捂住了。
一把薅到床上,搁大被就给捂上了。
小佟氏吓得嗷嗷直叫唤。
她只想打个野战,可没想把老太太给整死啊。
刚才被打,吓得手脚都不敢动弹了,好容易缓过劲来,就过来拽被子,边拽边哭哭啼啼地喊:
“三郎你干啥呢,你这是要干啥呀?快点把她放开,再不放开可闷死在里头了!”
佟氏脚丫子直蹬吧,在被子里苦苦挣扎着。
俏三郎眼珠子一瞪,嘴一歪:“你个妇人家,懂个屁!现在把这老乞婆给放了,她能让咱俩活?”
小佟氏一愣,是啊,要是让佟氏活,那她去族里把自己偷汉子的事一说,恐怕自己真就活不成了。
于是,在旁边嘴一瘪,哭哭啼啼地不吭声了。
可怜佟氏年老体衰,没多大会儿,就死透了。
他俩把佟氏搬到她自己屋里,伪装成老太太自己睡死的。
趁余守城不在家,小佟氏就做主把佟氏给埋了。
等余玉虎回来,黄瓜菜都凉了,又不可能把佟氏从坟里挖出来验尸,更何况,佟氏确实岁数也大了,这个年纪没了,倒也正常。
连外头的人都说这是喜丧,没病没灾地,睡着觉人就没了,半点罪都没遭,可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么。
所以,余玉虎也没啥可怀疑的。
回来住了几天,又走了,出去经商去了。
小佟氏战战兢兢地跟俏三郎断了几天,但食髓知味,过了一段时间,她觉得没啥事儿,又想得慌,俩人又死灰复燃了。
结果,就这么鬼混着,小佟氏怀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