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去厕所撒尿,就听见车厢接头那里吧,有几个小鬼子说,好像是他们收到线报,这附近有个女胡子要在关帝庙附近动手劫车。劫的还是一趟运送日本鬼子重要战备物资的列车。
因此咱们坐的这趟火车,才在道岔子这儿停下来。
说是要给往关帝庙增援的日本鬼子坐的小火车让路。”
刘贤一听,要劫车的居然是附近的女胡子?
眉头不禁一皱,一手按住藏在腰间的枪,一手摸着下巴颏子说道:
“要说这附近的女胡子,就我知道的,可只有我们天宝镇上的陈秀秀最出名了。
而且,她可不光是普通的女胡子,还是女胡子头儿,人家手底下正经有一大帮子弟兄呢。
如果我估摸没错的话,日本鬼子说的这要劫车的人,就是陈秀秀她们。”
说到此处,摸着下巴颏子的手一顿,急声说道:
“不好,我必须马上下车通知陈秀秀她们一声。
告诉她们,日本鬼子已经知道她们的行动计划,要派兵过去增援关帝庙了。”
说完,想了想,又低声说道:
“弟兄们,情况有变,咱们必须做好马上下车的准备。”
这时候想下车,车门关得死死的,只能从窗户想办法。
但如果只有他们这些人从窗户往下跳,很可能会引起这趟车上日本鬼子的警觉。
刘贤转了转眼珠儿,悄声对几个能言善道地弟兄说道:
“你们去别的车厢里转转。
记住,挑那没有日本鬼子注意的地方,跟那些乘客们多讲一讲,这里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再不从列车上下去,很可能被炸死的话。
诱导他们跟咱们一起从车窗跳出去。”
几个弟兄会意,假装无事,溜溜达达地往其他车厢走去。
没多大会儿,这几个人就满面笑容地回来了。
对着刘贤一竖大拇指,小声说道:“妥了。”
他们回来这功夫,就已经有怕被炸死的旅客,扳开车窗,把随身带的行李、皮箱等物,先扔到车厢外头,自己也奋力往车窗外头爬。
要说乘客怎么这么容易被他们鼓动呢?
实在是这就是乱世啊,人命如草芥,说打仗就打仗,说死人就死人,小老百姓身处其中,没半点安全感。
稍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自然有人一说继续待在车上有危险,他们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纷纷着急下车了。
至少下车以后,外头真打起来,他们这些人还能找个地方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