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人的感觉不是在走路，而是像在蠕动。

海风经过路口，吹过他们的裤脚，晃荡得很厉害。

那些空荡荡的裤脚下，是什么？

沈清焰视线往下移，她看到居民们走过，地上会留下一条又一条的水光。

这水光让她想起邦妮。

她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邦妮的身影，也许是因为藏在浓雾里，也许是因为沈清焰之前将邦妮火化了，所以她并没有出现。

邦妮被感染变成了蜗牛，那么他们也是吗？那些空荡荡的裤子里是柔软的蜗牛腹足吗？还是什么其他的？

沈清焰有些好奇。

她停下了脚步，等到周围的人都跟着停下脚步后，又突然加速往前跑。

她朝着本杰明的位置跑，用力将他撞倒在地上，手同时还扒拉了一下，将他的钱包扫在地上。

“啊，真是抱歉，我脚崴不小心撞到你了，我扶你起来吧。”

沈清焰作势去扶他。

哪知道本杰明的速度比她还要快。

“不用了，”本杰明朝她露出一个笑，“我自己可以。”

在本杰明那处理了好几天的鱼，沈清焰从来没有看到他笑过。

他笑起来真怪异，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一边高一边低，皮和肉都还没有协调好。

本杰明被她撞到，软塌塌地趴在地上，在拒绝沈清焰后，身体又以不可思议地柔韧度弯起来，跟没有骨头一样。

“你的钱包掉了，我帮你捡。”

沈清焰再度俯身，弯腰捡钱包时视线往本杰明脚上看。

本杰明没有穿鞋子，脚也不是人类的脚，而是两三根缠绕在一起的深紫色腕足。

每根腕足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吸盘，还在一伸一缩。

腕足？触手？

不是蜗牛腹足而是章鱼的腕足吗？

所以现在寄生他们的不是蜗牛，而是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