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汤宁口吃起来，两手搓着衣角，讷讷的道，“我是来看看……铁面老板……有没有什么杂事要做的，帮帮手。”

“都这么晚了，老板能有什么事让你好帮的？”狄茵偷偷瞄瞄方指燕，见他脸色平静，接着道，“你回去吧，照顾好你的孩子才是正经，大晚上的别到处乱跑。”

“是，是，我这就走。”

“等一下。”汤宁对着两人鞠了个躬，正要退下，方指燕从烧烤上掰下一条老鼠腿，递给她，道，“要不要？拿去。”

汤宁见狄茵没有说话，伸手接过老鼠腿，道了声谢，飞快的跑了。

“我听她说，你之前可是连一粒米都不肯给她的。”狄茵道。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方指燕淡然道，“对于躲在别人身后的人，我总是鄙视之，对于敢于挺身搏杀的人，我总是带着几分敬意的。”

“明白了。”

“好了，夜宵吃完了，你还有什么事？”方指燕把手上最后一块骨头扔到火堆里，拿出两块布来，一块递给狄茵，一块用来拭擦手上的油腻。

狄茵看擦干净手上的油渍，拿着布块，正想着是现在还呢还是洗过再还，已经被方指燕伸手扯了回去。

“先生可还有什么事要做的？我也能搭把手。”

“都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要你帮的？”方指燕奇怪的说道。

“呃，比如铺床叠被什么的……”狄茵说完，有些脸红。

“我睡车头，不用铺床叠被的。”方指燕郁闷的说道，“爬上去就能睡了，很方便。”

“哪……这个房间……”狄茵有些吃惊的指了指货柜房门，这怎么看都是一扇门，里面应该是个房子。

“哦，这的确是间房间，不过里面不住人的。”方指燕答道，里面住的不是人，是个鬼。

狄茵又懵了，这人为什么有房间不住，要住去车头？

“怎么？你想留下来过夜？”方指燕道，“你留下来我还是欢迎的，就是车头床小了点，怕挤得你难受。”

“不了，我还是先回去了，先生再见。”狄茵飞也似的跑了。

方指燕看着高挑矫健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门口，摇头失笑，回头盯着夜空沉思起来。还早着呢，他不是真的要睡了，只是想把人支走，好静静的推演打斗，悟想力法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