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供桌上缺了一个小香炉，就像斗地主三四五六没有七一样显眼且不对劲。

“铜雀你感觉怎么样？不然我去给你订一个小香炉怎么样？”林穆丝看着石像，询问铜雀本人的想法。

“这……穆丝小姐能为在下做这些事，在下已经很感动了。”

铜雀的声音里有着止不住的纠结：“在下现在只是在百无禁忌箓的影响下能够保留一丝清醒而已。等这份力量散去，终究会归于沉睡，最后彻底消亡……”

“这些身外之物对在下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可是只要香火不断你就可以一直活着对吧？”林穆丝有点不理解：“我可以来给你上香的。”

铜雀的声音更低了，好像压抑着什么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就像帝君说的一样，任何事物都会经历磨损，灵魂更是。恐怕在过一阵子，就算有香火，我的灵魂也没办法再次醒过来了。”

“而且，少年志在四方，”他勉强自己打起精神，让声音听起来有底气一点：“穆丝小姐既然是个冒险家，就应该去更多的地方去看看。怎么能被锁在这种破庙里呢？”

“……”林穆丝没有说话。

磨损，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死后连灵魂都躲不过这种力量。

过了一会儿，铜雀又开口了：“穆丝小姐，我还有一个愿望，请小姐帮忙。”

石像是不会动的，但林穆丝从铜雀的语气里听到了郑重：“仙家仙法众多，其中有一种仙法名叫‘浮世留形法’，只要使用它就可以让我暂时化为人形。”

“其中需要用到祭祀用的大香炉和七星灯。我现在这副样子没有办法自己筹备，还请小姐帮我。”

“帮你倒是可以，”林穆丝犹豫：“但是你现在状态化为人形真的没有关系吗？”

“这次化形之后我就会彻底消失了吧……”铜雀自己可比别人更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与其苟且活着，不如用自己的眼睛看看现在璃月的山河。”

“再过不久就是我的忌日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念：“如果化成人形就能吃到璃月最正宗的烤螭虎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