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说道:“平江府的事情多,你这个推官不好做呀。”
朱文翰说道:“他们以为大宋人人都是向敏中,我虽然苦读诗书,但写的是时文,断狱需推理计算之能,我又怎擅长呢?”
高小凤问道:“大伯,向敏中是何人啊?”
朱文翰道:“此人善于断案,前几日在河南镇安,有个和尚居然奸杀了一名女子,还抢了她的银子,但他作案的时候和女子一起掉到井里,巧被村民发现,和尚被押到官府里,差不多他这几天就要被砍头了...”
还未等朱文翰说完,谢氏叹道:“虽然宋辽不打仗了,但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呀,现在连和尚都出来抢劫啦。”
高小凤捂着嘴在下面偷笑,朱文翰觉得奇怪,问道:“高姑娘你笑什么?”
高小凤道:“河南知府都是吃干饭的吗?前几日和尚杀人,现在就判了。”
朱文翰道:“不知高姑娘觉得有何不妥么?”
高小凤说道:“我觉得这案子判得草率了,河南的寺庙大多聚集在登封,而和尚出现在镇安,两地相距甚远,和尚何以跑那么远的地方行窃?再说远行的和尚一般以苦行为主,又怎么会去村子里行淫呢?”
朱文翰大惊道:“依高姑娘看,这案子怎么断?”
高小凤道:“既然有疑点,我想应该人赃并获,不但要有人的口供,还要走访民间,赃物是否找回也是关键。”
朱文翰又惊又喜,说道:“高姑娘所言居然和向敏中相同,他发现女子所丢的银子不见了,怀疑凶犯另有所人,故此和尚延缓施刑。”
朱文翰又叹道:“只是平江府最近也接了一个奇案,这事困扰我许久,至今毫无头绪。”
谢氏说道:“既然高姑娘聪慧,那夫君你把案子说来给她听吧。”
朱文翰说道:“苏州有个大户,家主叫陆天豪,已是耳顺之年,这人平素里经常周济穷人,是我们这里的大善人。可没想到前几日他家的管家失踪了,有人发现在陆府的帑屋?内有大量血迹,怀疑这人被陆天豪害死了。可是我们这的人都说陆天豪不可能杀人,这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要是再破不了案,司马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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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凤想了想,问道:“如今尸体可曾找到?”
朱文翰道:“尸体至今没找到。”
高小凤又问道:“那陆氏的帑屋?里可有丢了什么东西?”
朱文翰道:“陆府可是我们这里的大户,他家的珠宝金银很多,怕是他家主子也数不过来,要说丢什么东西,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
高小凤问道:“那...死的那管家是个什么人?”
朱文翰道:“那管家前几年倒也忠心,只是最近貌似和陆府闹得不愉快,有人说是陆天豪和他的管家有仇,故此杀人灭口。”
高小凤道:“陆天豪既然是大户人家,岂会和一个管家过不去,我看这事蹊跷。”说着她在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朱文翰道:“这是何物?”
高小凤道:“这是绿矾油,大伯你明日把这油滴到那血上,若是那血没有变黑,反而冒泡泡,说明那根本不是血,怕是珠宝常年受潮,腐蚀而成。既然管家没有找到尸体,那很可能这人根本没死,而是盗了陆家的财宝跑了。”
朱文翰大惊,说道:“高姑娘,你所司何职?何以对衙门断案之事如此洞悉呢?”
高小凤道:“我的养父杨昭是播州土司,他断案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听,所以也略知一些。”
朱文翰点点头,不停夸赞高小凤。
朱说低头沉思许久,谢氏问道:“夫君的心事已了,不知我儿的心事是何,说来给为母的听听。”
朱说想了片刻,便端起一杯酒敬向二老,说道:“我想娶小凤姐姐为妻,不知二老可成全我们两个。”
朱文翰大笑道:“原来我儿因此事忧心呀。”
公元一零一五年,朱说苦读十年,参加科举考试,登蔡齐榜,任为广德军司理参军。
两年后,朱说归宗复姓,改名为范仲淹。
范仲淹此生再也没见过张金花,但有史书记载,他后辅佐杨文广,成为杨文广的第一个老师。
范仲淹谨记张金花的劝勉,写出《岳阳楼记》,其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被后人铭记。
有传言,范仲淹晚年与高小凤回到西岐一起守护黄帝墓,也有人说他们曾经在贵州一带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