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半个沙发,白色的墙壁被熏得乌黑,地上一片狼藉,甚至还透着一股家具燃烧过的味道。
玻璃茶几也被烟熏黑了,上面摆着一盘凉菜,一盘花生米,放着一瓶“临江大曲”,旁边一个小凳子。
“又在喝酒?”方铎捏了捏鼻子,异味实在难闻。
“你喝吗?”方子良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翻找着,想再拿个杯子,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别忙了,我不喝。”
方铎本来想的是进来以后好好说话,可看到满屋子一片狼藉,说话又冷了起来。
方子良也不客气,坐回那张凳子上,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白酒,问:
“案子破了吗?”
“没有。”
“哦。”
方子良用筷子夹了几颗花生米放在嘴里,不再说话。
方铎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很久。
可是,方铎想说话,但他感到口干舌燥,于是张了好几次嘴,咽了几次口水之后,才说了一句:
“你过年过节都注重仪式感。”
“嗯。”方子良又喝了一口酒,还是不说话。
方铎长长舒了一口气,“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如果没地方去,就去我那里过年。”
方子良手里的酒杯悬在半空,不动了,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色,只听方铎继续说了一句:
“我把我妈也接回来了,一家人团聚一下。”
那一抹惊喜迅速转变成失望和愤怒,方子良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挺起腰板,昂着头斜眼看着方铎,说道:
“你们团聚,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自己的家!”
“你有家?”方铎四处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屋子,“就这?这还算个家?”
“这里就是我家!我就这一个家!我的老婆儿子都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方子良突然大吼起来,瞪着方铎,整个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