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大昌张张嘴,挣扎着说道:“我,我是见过他,可他记错了,我当时拉的是个老妇人,不是什么年轻女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出声来。
年壮点点桌子,指出他混沌不清的破绽来。“茅大昌,你怕是在不打自招,刚才柴奉明明说在车上见到一个‘女人’,可从未说过这女人是多大年纪。”
屋里几乎每个人或是嗤笑出声或是嘴角弯起,都被这个男人犯的低级错误逗乐了,心里多少有些放松下来,觉得这个嫌犯愚笨,应是不难审的。
可唯独晁荃如脸上没了笑意。他反倒担忧起来,脑子里想得不是茅大昌不清醒的头脑多么可笑,而是这种遇事慌乱逻辑疏漏胡言乱语的人,当真是能成功拐骗那么多女人的人吗?
他突感不妙,直觉和某些经验告诉他,茅大昌很大可能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真凶。
凶手跨越数年时间犯下多起案件,失踪受害者甚至再未出现,消失得无声无息,没有证物没有尸骨。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干净,且在一个漫长的时间里都没有丝毫松懈的凶徒,即便他在众人面前伪装得怯懦温和,至少在关键时刻上应是冷静理智的。
再观茅大昌,经过这一番嘲弄,整个人已经完全六神无主,全然手足无措起来,绝不似一个狡猾沉稳的犯案老手。
晁荃如眉头锁紧,回身瞥了一眼张八两,与对方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能看出,张八两似乎也觉出此事不对,眼中充满了疑惑。
晁荃如对他朝茅大昌方向努了努下巴,张八两就了解了,从怀里掏出纸笔来,静待落笔。两人愈发有了默契。
晁荃如回正身子,盯着茅大昌,直言道:“既然都说了,那你把昨夜那‘年轻女人’的样貌描述一下吧。此处有人会根据你所述实情绘像,倘若你真个什么都没干,那我们按画像登报找人应不是难事,人找到,自然能证明你的清白。可你若是在此隐瞒,那谁都帮不了你了,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