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黑瞎子愣了，抬眸向上看去，而此时披在小孩儿身上的黑袍也被一阵阴风给吹掉了，露出了一个，脖子，隔壁，膝盖各个关节处都有缝补的痕迹的伤痕的三岁小孩子。

他看到黑瞎子的第一眼，就像是找到救星了一样，张嘴冲他喊道。

“呜呜，哥哥，救救元元，救救元元，元元想回家，想妈妈，呜呜……”。

说着，他像是没看到嘴里吐的出来的血一样，一心都是只想去找妈妈，不停地朝他哭喊着救命。

别看黑瞎子平日里没心没肺，自由自在，做事向来随心，但他心底还是有着一个原则的。

小主，

那就是无辜的稚童。

还是白纸不染世俗的孩子，是他喜爱却又避之不及的，毕竟小孩子哭起来是真的要命啊！

所以，黑瞎子凝聚魔力的手顿了顿，恰巧他的这一停顿被镜后的魔塬给尽收眼底。

他缓缓开口，说出了一件对黑瞎子来说最不愿回忆和触碰的特别残忍的事实。

“你刚刚杀得第一个是刚刚毕业完，准备回家在村子里给那里的孩童开私塾，让那些没法读书的孩子学到知识的一个刚好24岁的年轻人”。

“第二个是一个到处救世济仁，奔波在各个灾难多发区的医生”。

“至于这第三个嘛，还是个刚刚没了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对他人特别温柔的孩子”。

说到最后，他忽然露出一个极其残忍的微笑。

“我这里还有好多好多的善人替身呢，这都是我在古时，民国，命人到处抓来的…这样，你还能对着无辜的人下手吗？毕竟他们可都还活着的呢，他们能感受到死亡带来的痛苦哦~”。

话落，他在已经沉默的黑瞎子的面前，亲手拔掉了那孩子的脑袋。

伴随着孩童戛然而止的哭喊声而落的还有一张带着泪痕的小脸儿，黑瞎子还能清楚的看到小孩儿眼底的期骥，然而这些都在触碰到脚下的沼泽时，通通化为了灰飞。

魔塬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他像一个调皮又没有人性的熊孩子一样，随手把已经没用的人偶扔给身后的树藤后，他又拿起了下一个，穿着古服的，容颜卿尘的绝美的女人。

抬手轻轻一点，将女人的神智唤醒。

女人睁开眼，眼底就是黑瞎子熟悉的冷然和嫌恶。

明明自己的生命已经被人掌握在了手里，但她还是毫不留情的出言嘲讽魔塬。

“呵，每次睁眼都是你这张丑陋不堪的脸，我真恨不得子戳双目，真是…晦气死了！”

而魔塬被她如此侮辱了也不气，而是手动转了转她的脖子，让她与沼泽里的黑瞎子对上了眼。

刹那，女人嘴里脱口而出的话停了下来。

即使黑瞎子的大半张脸被墨镜遮住了，但她还是看到了与自己相像的地方。

见此，女人拧了拧眉，她没忍住开始挑黑瞎子的问题起来。

“齐墨！你在干什么？怎么这副打扮？身为齐家的嫡长子怎可如此不着边际！”

好久没看到自己这从小到大对自己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的生理上的母亲的黑瞎子。

其实在看清女人的容貌时，就已经下意识的眼角含泪的黑瞎子。

他抿了抿唇，向来随心自在的痞笑被他收了起来，语气恭敬道。

“抱歉，母亲，是儿子没想到能够在这见到你，是我失礼了，没能换上长袍与您见面，是儿子的过错”。

话落，双手交叠，平放在胸前，朝着女人微微躬身，做了个标准的行礼后。

黑瞎子重新抬眸，朝着上方即使身上的衣袍已经落尘，却仍挡不住女人周身来自世家子弟的高雅气质。

女人见到这，脸上还是没有笑意，而是回头对魔塬说。

“怎么？现在你们魔也学会垃圾里捡食了？那可真是笑死我了！呵呵！”

听完二人对话的魔塬，则是觉得诧异。

难道这女人连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是如此一副看不起的样子吗？

但她明明对待那群平民可谓是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的啊！

想到这，魔塬就像是发现击溃女人高傲的内心的方法了。

他向黑瞎子告知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发现的事情，故作怜惜道。

“哎呀哎呀，瞧瞧，对自己的亲生孩子犹如蔽屡，厌恶，百般嫌弃，却在对那些贫民的孩子时犹如其生母一般，温柔，慈祥，这些，小子你应该不知道吧？！”

此话一出，女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宽大的袖袍的遮掩下，女人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肉里，血痕累累，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面色平静，眼神冷的如冰山一般，没有丝毫愧疚，心疼之色，就仿佛魔塬嘴里说的人不是她一样，没有任何动作。

虽然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还是会在看到女人如冰一般冷的眼神，黑瞎子还是会觉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