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却见“老师父”拧紧眉头,不大不小痛苦地叫了一声。
“呃啊……”
……
他从来没在自己队员面前发出过这种声音,原本也是绝不可能会发出这种声音的。但手掌上的剧痛来得毫无防备,脑子里又在色眯眯回忆她的味道,所以一时口无遮拦。
那声音腔调诡异,除了本能叫痛之外,又带了一丝懒散,一丝沙哑,一丝狼狈,一丝抱怨,还隐隐有一丝、极罕见的、突兀又隐晦的性感男人味儿。
车厢里瞬间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孟余也不哼曲了。
但大庭广众下发出这种荒诞声音的人自己倒一点儿看不出尴尬局促,叫完之后,还斜着眼,很嫌弃地睨着罪魁祸首,一字一字,理直气壮地质问。
“泄私愤?”
他好像特别喜欢重复用她说过的话来怼她。
但她木着脸,很不客气地又用酒精棉签抵在肿痕处按了第二下,力度和第一下一样重。按完之后,才抬头坦坦荡荡迎上他的目光,一丝闪躲都没有,也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质询。
就这么对视片刻,成辛以总算察觉出一点端倪来,缓缓眨眼,移开视线,不再叫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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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淡淡道。
“脓血需要挤出来才能彻底痊愈。”
说完,也不用棉签按了,抬头看看前方路况,确定车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颠簸,索性直接用消毒液擦干净手指,于是又低下头,调整好角度,用手直接捏住他的手掌,准备用力把皮下累积饱和的脓血挤出来。
“忍着。”
她声音冷冰冰的,想在对解剖台上的尸体自言自语。但从成辛以的角度,却正好能看到那柔媚眼角有一点泛红。
是了,如果是平时,在人前,她根本不太可能用这样的表情瞪他,比普通同事只多出一分不同,但这一分压根儿就不是她的作风——就像是默许了些什么、放任了些什么——却又不够彻底,还在犹豫迟疑,同时又忍不住不跟他置气。
也不知道这是又怎么了……毕竟还有外人在,他没再惹她,也没再因为古怪医生挤脓的动作做什么异样反应,等脓血全部挤出来了,她的一只手依旧捏着他,指腹平静抵在他的皮肤上,另一只手去拿新的酒精棉签给他擦拭,动作倒终于渐渐温和下来了。
伴着这样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仿佛也被捏住了,掌心疼得发麻,像被浸在了滚烫岩浆里,快要失去知觉似的,但又多出了一丝丝不一样的、说不清是什么的感觉,有点好笑,又有点涩。
这是在……心疼?
才哪儿到哪儿,就开始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