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曲若伽再来敲门时,方清月正在自己办公室里敲完鉴定报告的最后一个字。
“方法医,在忙吗?”
方清月抬起头。
“怎么了?”
“有份材料要你签字。”
“好。”
年轻小姑娘走进来,轻轻帮她合上门,看看她忙碌的电脑屏幕、见底的咖啡杯和桌角的眼药水,凑近坐下,语气关切。
“累坏了吧?”
方清月笑笑,摇摇头。
“你们也很辛苦啊。郭惠婷那边怎么样了?”她知道曲若伽和孟余几个人刚刚去做了郭惠婷的笔录,给这桩案子收尾。
曲若伽把材料递过来,点点头。
“嗯,已经问清楚了,作案细节全都对得上,你和头儿在案发现场关于杀人手法的所有推断全都是对的。”
她接过材料。
因为是陈尸五年的特大重案,此前还涉及在校学生于公共场所投放危险爆炸物等等特殊情形,再加上汇总、提批一系列手续,比之前六月中上旬几件结案报告还多出好些材料要签,此时都已经被曲若伽提前理好,放在最上面。
翻开后第一眼,她就看到了那三个她最熟悉的字,已经龙飞凤舞签在了案件负责人那一栏落款处,而需要责任鉴定法医师签字的位置,则正好就在他名字的右侧。
她选了支最常用的签字笔,先在一边草纸上试了试墨迹顺滑、确定不会影响发挥,才谨慎落笔,一气呵成签完,又盯着那两个并排的名字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发现她其实好像原本可以不用签得离他这么近。
但身体本能就是拉扯着她的手,朝他的名字靠过去,总想再靠得更近一些,就像……
就像昨晚还没抱够、没亲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