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当时周衍在正老家镇上跟人喝茶打牌。
忽然有人找上门告诉他,家里来了个老头,说是有急事要请他帮忙。
周衍一听,也没多问,便匆匆忙忙回了家。
进屋,周衍的媳妇正招呼着一个约莫六十岁出头的老者,对方看到周衍回来了,便起身打着哈哈对周衍拱了拱手。
周衍纳闷,就问老者是什么人,到底什么事?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大先生张义道的老神仙父亲张宗凯,他对周衍说:“先生手段高明,我来此正是为求一副纹身。”
周衍一听悻然点头,一副普通纹身罢了,当即他就询问张宗凯具体想纹个啥在身上?
张宗凯摇头,说是求的并非普通纹身,而是那驱邪改运的阴纹。
周衍一听顿时吃惊不小,不免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张宗凯。
虽然周衍在镇里开了家纹身店,不过对外,并没有说自己会纹阴纹。
知道他这行门路的,大多都是由圈内懂行的人先行推荐,他点头答应了,别人才能上门,这是他这一行的规矩。
从周衍爷爷那一辈开始,就一直这么办,周衍的爷爷告诉他,阴门八匠内多是非,能避免则避免,一旦打出名号,今后祸福难料。
尤其是这阴纹,万万不可随意替人纹。
所以,周衍为人十分低调,对外只是个普通手艺人,这么多年来,他只着手过两起与阴纹相关的事,都是对方苦苦相求,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而这张宗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周衍当下便请张宗凯入内,看他的样子,神态自若,呼吸慎密,想必是个高人。
张宗凯跟随周衍入内后,直接开门见山:先生,实不相瞒,人和镇大山困有千年僵尸,最近突显异象,老朽能力有限,虽使千方百计,却不能将其消灭。
“久闻先生刺青匠术,天下一绝,请先生随我前去,助我一臂之力,以解地方灾祸!”
讲完,张宗凯起身对周衍十分客气的行了一礼。
周衍一把扶住张宗凯,面露难色道:“老先生,实在不巧,七年前小儿出生那天,我便焚香告天,从此金盆洗手,不再过问阴阳行里诸事,恐怕这个忙,我帮不了。”
说起周衍的儿子,也是个怪人,出生那天,镇外山林突发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这娃也哭了三天三夜,直到三日后,娃声停止,那大火也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彻底浇灭。
当时,镇上有人就传了,说周衍这娃,
乃火童转世,
纯阳之体,命格非凡。
周衍听后哈哈大笑,
自那以后,周衍便金盆洗手,不再过问阴阳行诸事,安心在家,陪着媳妇照顾孩子,做起了小本生意。
“周先生,我知道你有难处,不过事到如今,恐怕已别无他法,这僵尸若不灭,人和镇迟早生灵涂炭,那后果不堪设想,我知道先生心中有顾虑,这样,只要你答应随我前去,无论此行成与不成,老朽都愿出一百万,作为酬劳,如何?”
一百万!
周衍心中一惊,这可比他开店几年赚的都多,不过,他周衍并非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当即就摆手拒绝。
“老先生,我…”
“两百万!”
张宗凯直接打断了周衍的话,语气十分坚定。
周衍一听,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这老头出手如此阔绰,想必来历不小,不过周衍心中依旧坚定,摇了摇头。
张宗凯见周衍如此坚决,面色不免有些难看。
他起身在屋内踱步了几圈,忽然停下脚步。
扭头对周衍说道:“周先生,实不相瞒,我与你爷爷周瞎子,乃是至交好友,当年他遇难,多亏我出手相救。你们一家才得以太平。”
“他当时承诺,今后如有难处,周家后人,必定援手相助,不知道,你爷爷可曾对你说过这件事?”
周衍闻言,不免低头沉吟,他爷爷周瞎子当年确实有提过这么一件事,而他父亲当时也是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回来不久后便诡异死掉了。
这件事,便与阴纹有关。
当时,周衍的爷爷周瞎子受人所托,解决一桩吊死鬼索命的诡事,他父亲一起同行,具体发生了什么,周衍不得而知,只知道当时爷爷遇险,被一位路过的高人救下。
在这之后,周瞎子出手纹了一幅阴纹。
那吊死鬼便消失了,不过,一个星期之后,周衍的父亲,在家中上吊离奇暴毙!
周衍的爷爷痛苦不已,便再三叮嘱周衍,万万不能随便动用阴纹,尤其将之纹于尸体之上!
否则,必将遭来反噬,酿成大祸!
周衍心中思绪万千,但他依旧保持镇定,对张宗凯说:“老先生,我爷爷确实说过这件事,不过,当年出手救他的人,是否就是老先生你,这事还有待考证,我爷爷已去世多年,此事仅凭你一人之言,恐怕还不足以让我信服。”
张宗凯一听,顿时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周衍看似老实巴交,心思却如此缜密,当即,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递给周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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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你可识得此物?”
周衍接过铜钱,放在手心仔细打量,只见铜钱之上,刻着八卦图案,中央则刻着一个繁体的周字。
周衍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他爷爷当年的随身之物,据说,这枚铜钱是周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能辟邪驱鬼,避祸挡灾。
张宗凯见周衍面色有异,当即说道:“此铜钱正是当年你爷爷亲手送给我,说日后若遇难事,可持此铜钱上门求助,阴门八匠刺青一脉,必会鼎力相助!周先生,这下你可相信老朽的话了?”
周衍一听,顿时沉默了,他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铜钱是真的。
张宗凯见周衍沉默不语,知道他心中有所顾虑,当即说道:“周先生,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只要你答应随我前去,无论此行成与不成,我都愿出三百万,作为酬劳。”
三百万!
这个数字对于周衍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他开店二十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而且,如果张宗凯所言非虚的话,他当年确实有恩于爷爷,如今对方有求于己,自己若是不答应,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周衍深吸一口气,点头答应了下来:“好,老先生,我答应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尽量而为,至于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