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的莫名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还有些许讽刺意味。
对他而言,想要发现这个真相,只有死后才做得到,可那时还有什么用呢?
“那么,你我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是池靖一创造的第一个人,我留在一切的终点,第一批创造者离去,我是第二批修补者。
在无限的时间轮回里,我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依靠提瓦特本土的力量、哪怕是这世界更为广大的力量,都是不够拯救的。
只有绝对排斥的力量,包容一切的法力,才能彻底斩断主世界的纷扰,从此提瓦特人的故事由他们自己书写。
你是池靖一创造的第二个人,相较于我,是一个更完美的人。
你的身体虽然由更高级的质料组成,却能在提瓦特畅行无阻;你既能拥有法力,又能拥有元素力,你才是那个能达到目的的人。”
“可我已经死了。”
“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再来一次轮回。你尚且不能够很好的和这个世界兼容,再来一次轮回就可以了,至少是行得通的。
最基本的,你能够带来新的命运,也能够改写旧的命运,甚至在你降生的那一刻,我的存在方才得以流传于人世间。”
莫名晃晃脑袋,这人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话,为什么我都听不明白……
“我没什么问题了。不,还有一个,我还有机会回来吗?”
瓦索戈摇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莫名撇撇嘴,回头看着远处的璃月港。
想必那里也一片荒芜了吧,曾经存在的文明留下的痕迹静悄悄陈列在那里,他们的花期长达几千年,他们的枯萎只在转瞬间。
“让我回去吧。”
瓦索戈没有再多嘴,他张开右臂,作出一个请的动作,随着他手臂划过,后面凭空出现一面镜子。
莫名走上前,将手掌贴在镜面上,触感仿佛秋日的湖水,冰凉又柔和。
他闭上眼,迈开步子,整个人穿了过去,镜面荡起层层涟漪,从外面看尚且能够看到莫名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淡,直到消失。
璃月,对莫名的葬礼并不隆重,甚至比寻常人家的白事更寒酸。他还有化身在世,他的死亡越低调越好。
入殓师为他擦干净身体的血污,为他穿上崭新的衣裳,他躺在不起眼的棺材里,除了胡桃和钟离外,其他来宾都穿着普通的衣装,化着掩饰的妆面。
他的尸体像来时那样发出幽幽光芒,夜兰忍不住想,如果他能像当时那样再醒过来会多好。
马车载着棺材驶向无妄坡,胡桃将在那里做法事送别这个身躯。
路边偶有旁观者,但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事。这场战争带走了太多,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这也不过是千千万万生离死别的一角。
“所以他真的死了?”路边一个高得吓人的壮汉问旁边一个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