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古津略感尴尬,装作没看见,仅凭刘佩佩那副紧张的样子,也能猜得出这钱来得不简单……
挂在病床边的点滴,顺着冰冷的管子将药液输进刘佩佩的血管。陶古津看着她,心底却生出疑问:什么药能这么管用?
许是药效奇特,刘佩佩此前那痛苦的表情早已消失殆尽。
陶古津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时间——
来不及管这许多,她忙抓紧时间赶起了稿子。不出一会儿,就着魏明义秘书送来的午饭,一篇深度报道完工。
她这次学乖了,在成稿后又反复对报道细节进行了各方确认,不敢再忽略任何一个环节。自己心里也明白,即便如此,回去等待着她们的定是严肃的处理。
“呼——”
陶古津长吁一口气,眼睛再次转向病床上的刘佩佩,却迎上了那“一脸惬意”,怎么看都不像个“病号”。
她抓了把魏明义秘书送来的品客薯片,抬起薯片罐,低头仔细一看,洋葱味的,竟有人和自己口味相同。她嘎吱嘎吱地嚼着,将目光转向窗外,这几天的事在脑子里来了个走马灯。
短短几天,却好似过了几个月,信息量之大,让她这个平日脑子里只有工作的人,有些“消化不良”。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稿子不错,这才像那么回事,刘佩佩什么情况?”
平日在工作中“又当爹又当妈”的周璨璨打来电话,向陶古津了解稿子的进度,顺道告知两人单位给出的处理结果。
接连经历怪事的陶古津,并没有心情仔细听,一通电话下来,只记住了几个关键词——通报,罚款,写检查。
“主任说什么了?”看到陶古津挂上电话,刘佩佩凑过头去好奇地问。
陶古津懒得搭理她:“还用问?批评扣钱呗。”
窗外,一抹夕阳染红天空,鸟儿成群飞过,留下人类听不懂的啾鸣语言。
陶古津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心中满是羡慕:住在这样与世无争的地方真好,连山里的太阳都比城里早下班儿……等我退休,也要找个大山养老,说不定哪天心脏的旧疾都被治好了。
这边,她思绪正酣,却听身后“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刘记者,感觉怎么样?”陈医生推着药品车进了屋,熟练地给刘佩佩换药。
这边手上的动作刚停,一转头又转到陶古津跟前:“陶记者,一块化验下吧,她这个病毒传染。”
陶古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胳膊,看着针头扎进手臂,血液缓缓流入试管,她不禁产生了怀疑:化验不是扎个指头就行吗,怎么需要这么多血?
可她终究还是没问,将问题答案归咎于自己的“不懂”,心里断定,没有人会费劲去害她这样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