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树林中,枝叶将日光尽数遮掩,万籁俱寂。
吴道义透过缝隙仰头望向天幕,口中谩骂不歇。
他骂完了邪心道人,又骂老天爷,最后骂了自己,直到口干舌燥才停止叫骂。
然后吴道义深深叹了口气,想要将珍藏在储物戒中的好酒取出痛饮,却发现一个个酒坛早已一点不剩,只剩下腰间酒葫芦还残余点酒液。
没了美酒,吴道义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只能高举酒葫芦,拍拍打打,将酒葫芦中的最后一点美酒倒进嘴里。
“咯吱!”
一道树枝断裂声突然响起。
吴道义霎时将手中酒葫芦甩出,呼啸生风。
一声哀嚎随即响起。
看到死去的野兔,吴道义松了口气,赶忙拍拍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神经过于敏感。
他眺目远望,视线越过重重山峦,一直望向最远边的天际,只要翻过这片山,他就能彻底离开混乱之地,在外好好修整几年再杀回来,他定要让邪心道人比今日的自己更加狼狈。
深吸了一口气,吴道义不再多做停留,不留下痕迹地朝着山峦而去,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
吴道义不是没有想过求助宗门,也知晓陆正青和陈灵川此刻就在混乱之地,甚至没准离自己不远,但在外惹了事要家里人擦屁股,岂不是太过丢脸?
他虽然没皮没脸,但又要点脸面,说来也是个矛盾的人。
而就在吴道义身影逐渐进入重重山峦之际,他身后那一片密林忽然诡异地涌现出丝丝缕缕地黑烟。
远远看去,这些黑烟竟是缀在吴道义后脑勺上,使得他沿途所过之处,尽数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就像是马车驶过泥土路留下的车辙。
然而当吴道义回望身后时,却瞧不见这些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