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伺候的丫鬟听到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兰婉清听到这白了丫鬟一眼!随即笑着道:“公子说的甚是好笑!但这不是一回事吧!相对于小奴家,那些乞丐起码还有清白的身子吧!”
“清白的身子有什么用,能换成米面菜肉油吗?况且那些乞丐从来不洗澡,臭的要死,我没看出哪里清白了。”
旁边的丫鬟这会也是强忍着笑,似乎十分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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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婉清这会也是有些无语,但又不能说对方说的不对。
何宝生继续道:“其实所谓的清白,只是相对而言。如果能用姑娘嘴里说的清白换成米面油,你以为那些乞丐不想换吗?只是他们没有姑娘的清白值钱,性价比不高而已,换的太少。而且人有一失,必有一得。如果能用清白换成吃喝不愁,绫罗绸缎,粉脂嫣红,下人伺候,每每睡到日上三竿,那么用清白来做交易也未必吃亏。姑娘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兰婉清也没想过这么多,听了以后自然是愣了愣!说不对吧!似乎还有点道理。但说对吧!似乎也不对。想了想道:“难道人生在世只为吃喝不愁吗?要说这世界上清清白白吃喝不愁的人有很多。公子只看乞丐,似乎也颇为偏颇了吧!”
何宝生夹起了食物正在咀嚼,闻言喝了一口酒,涮涮口。
兰婉清急忙再给倒满,作为青楼女子,自然不可能让客人杯中无酒。
何宝生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道:“看别的也一样。那些所谓清白的大家闺秀,为了保护清白,一辈子被束缚在闺房之中,无法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难道就是好事吗?婉清姑娘虽然失去了清白,但却有机会和更多的人聊天说话,听更多的故事,看更多的人,看世界的伟大和渺小,体会人生百态,难道这就是不幸吗?那再问姑娘,如果能够保留清白,但一辈子只能做一只井中青蛙,只能看到井口大小的天空。反之失去清白却能做一只天空中飞翔的鸟,哪怕是一只最小最丑的鸟。姑娘会做出何种选择呢?”
兰婉清听得一愣!似乎她还从来没想过这种视角。随即沉默了下来了……是呀!如果是自己,应该怎么选择呢?如果她现在还是一个纯洁的小姑娘,可能会选择前者吧!但现在的她,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人生百态,还会继续选择前者吗?似乎也不太可能了。世界很大,很精彩,为什么要被束缚在一个狭小的小空间中呢。
旁边的丫鬟也陷入了沉思!似乎这个问题也是一直纠结她的问题。
何宝生道:“自古有云:笑贫不笑娼。这个贫,在我看来不仅仅是贫困,也不仅仅代表穷。这个贫,代表着很多很多,有贫穷,也有见识的贫乏,有对外面世界的陌生和不了解,对生活,对苦难,对快乐,对悲哀的看法都不一样,缺乏这些的人生,不也同样是一种贫困吗。所以还是那句话,人有一失,必有一得。既是得失之间又何言孰好孰坏呢!姑娘说是吧!”
兰婉清也是听得眼前一亮!这会她也发现了,面前的男人虽然相貌平平,但谈吐气度皆是不凡,关键是对方的很多看法,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而她以前遇到的那些所谓文人才子也不过是一些喜欢卖弄文采之人罢了!自然不可能有这种思想深度。
兰婉清脸上再次娇柔了一分道:“何公子好有才华,且看法独特,婉清从来没遇到公子这样的奇男子。公子应该是身有功名在身吧!不知婉清能否有幸得知?”
何宝生笑了笑道:“看来姑娘是误会了,我刚学识字,时间不长,没有什么功名。”
兰婉清闻言愣了愣!随即也是一笑:“公子不说算了。”在兰婉清看来何宝生可能是怕让人知道逛青楼的事情,所以才不想说出来,这在一些第一次来青楼的文人身上常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不管怎么样,何宝生也算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
何宝生一边和兰婉清闲聊……一边关注段长顺和冯新两人。
……
段长顺和冯新两人这会各抱着一个女子,上下其手,虽然大厅的女子大都是陪饮,不陪其他,但摸摸索索还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这钱也不是白拿的。
……
其他桌子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有少数桌面单纯的就是聊天,也包括何宝生在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