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拒绝了,他要去卡塞尔学院,夏弥有何理由去阻止,或者说,这本就是耶梦加得想看到的。

“耶梦加德,我说过我是君王啊,我不该这样沉溺下去了,我该拿到我想要的消息,然后让他离开,但我又如此不舍,他会愿意做我的眷属吗?

不,我不需要他愿意,我愿意就可以了。”

他跑了,就算跑了,连招呼都不给自己打一声,夏弥当时真的很想一脚踹开房门揪他的衣领把他拉回来,但外面有人。

自己本来以为他们应该要很久才会见面了,和上一次一样,没过一会儿他又跑到自己面前,因为自己去看电影。

真该死,自己拿了一部手机,换好了新的衣服,背上背包,他说要去坐地铁。

在地铁站,他跟自己讲了故事,夏弥买了薯片与可乐。

夏弥猜到了什么,不敢去做。

他坐在地铁上听音乐,人来人往到最后一个站台了他还不走,夏弥想拉他下车,因为这样还有反转的余地,但他没有,他进入了自己的国,一切都回不去,但没关系,耶梦加得会给他机会做自己的眷属,他想与自己动手何等可笑,他认为他自己很强,他想想他面对的是谁,他面对的是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他输的很惨,夏弥给他很多次机会他都不愿意,他说他要拿回一样东西,这个傻子,成为自己的眷属自己给他就是,不就是 1/2 吗?

他一定要自己拿吗,这是什么?

个人英雄主义还是大男子主义,真该死。

在最后,自己看到他站起来,看到他拿出了他精心准备的底牌,自己并不在意,在绝对权与力面前一切计谋都会成为泡影,但他拿出了夏弥没想到的东西,神灵的遗产,那也是一份权与力,他吃下去了,他怎么敢吃下去的,他一定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吃了之后还敢吃下去,他已经踏上了禁忌,已经够危险,他凭什么还敢去谋求那样东西?

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封神之路的原因,还是他本身的原因,他利用了一种方法暂时稳定住了自己身体不让其崩溃,而且他没有受到血脉中意志的影响。

在那时夏弥突然明白,从头到尾他没开玩笑,他真有可能杀了自己。

那把剑叫什么来着?

鱼肠剑,在这个场景很应景,臣以杀君,子以杀父,以下克上,他真的是来杀自己的吗?

那把剑洞穿自己的胸口,那把神奇的木剑朝自己逼来,耶梦加得以为自己会死去,但他说,一把未开封的木剑怎么可能破开龙王的鳞片,他说,如果我没能力拿走我要的东西,那我就来为我的女孩送上最后的一块阶梯。谁要他送了,疯子,傻子,他当他是谁,椰梦加德怎么会需要混血种的礼物。

可是,他没有恐惧,就算是夏弥对于死亡都有恐惧,就是知道自己不会死,但这家伙为什么没有?

原来是不在乎。

语文课上老师问我们,到底怎么样来描写孤独?那次自己突然明白该怎么样去孤独,该描写他不在乎,他不在乎,自己不在乎他人,不在乎自己,因为他不在乎。

自己拼尽全力救他,用简化的方式助他吸收血脉,利用自己的权柄来稳固他的身体,还好他活了过来,还好他活了过来。

白夜背着背包看着面前的地铁,转头问:“不跟我走吗?”

女孩站在阴影中摇头,“我要待会儿。”

白夜犹豫了一下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踏上地铁,“明天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来送我一下。”

夏弥看着他坐上地铁远去,疲惫地吐出一口气回到了芬里厄身旁。

“姐姐,家人走了。”

“嗯,姐姐很累,很害怕。”

夏弥毫不在意地一拳打在芬里厄的头上,“谁害怕了?”

巨龙把头顶下,双手捂在头顶,“可是姐姐就是害怕了,这家伙以前可不那么嘴硬的,真是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