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今日陪皇帝出游了,怎么样?”
“草草了事,倒也没出错,这就足够了。”
秦朗摇头道,“那肯定不可能,丞相个老狐狸,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他方被禁足,现在也肯定咽不下那口气,还不知在哪憋着坏水,今日一切顺利,恐怕就是最大的不顺,你得好好查清楚,让皇帝也留个心眼提防着他,就算一时不能动他,也不能让他得手。”
陈景铎忍不住打断他,“若是他真动手了,那头一个倒霉的就是我。”
“我刚才陪同陛下和陈王去吃他力荐的铺子,还是我试的膳,如果他动了手脚,那我为何现在毫发无伤?”
秦朗嘿嘿笑,摆出一副肯定的神色,“你早晚要知道的,这几日先警醒着点吧。”
“好了,你也别在我这里唠叨了,药也开了,有什么要的去问管家,要没别的事就不要再来了,省得宫里不放心。”
这就开始赶人了,不知为何,陈景铎觉得秦朗这样更像个老父亲了。
他俩的年龄的确像是父子,但关系却一直是平等的,于是此刻说这话便又有些老脸挂不住才故意赶人走的意味。
陈景铎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提醒了他一句注意身子。
很快他回宫,到太医院里继续整理他的医案,又写了秦朗读,再就是陈王的,他寻出从前的医案一一看过。
到了傍晚,他浑身也没有什么差错,想来陈王那边也无大碍。
不过手里的事还有一个没解决,那便是陈王如今已经好转了,须得改进这方子,不过温补之药如何再改进的确是个难题。
有时候改进现有的药比起研制出一种能治病的伤药还要困难好几倍,好在如今陈王的性命和健康都保住了,他也不必操之过急,更何况今日出游,至少能让陈王的状况好个几天,不必服药也能安心入睡。
想到这,陈景铎安心许多,一直待在值房,到夜半入睡时,胸腹却有什么翻涌起来。
他嘴巴动了动,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冲动,有什么东西要经过喉咙喷薄而出。
这感觉太熟悉了,难不成真被说中了?
他赶紧爬起来,冲到后院的废水沟旁弯下腰,一股脑的吐了出来,只见都是白日的食物残渣,伴随着难闻的酸味。
他顿时后背发凉,并不是因为自己遭了这一桩罪,而是那糕点恐怕真有问题。
这会儿他想起来,他今日一整日早饭是来不及吃的,午饭便吃了那点心,晚饭喝的是太医院的粥。
而院里其他童子吃了都无异样,就他一人到了半夜却开始呕吐,甚至连胆汁好像都吐出来一些,实在不同寻常。
罢了,陈景铎擦了下嘴,得赶紧去看看陈王那边怎么样了,他身子弱更是经不起这样折腾。
还有皇帝,如果皇帝也因为那一小碟出了事,他可真是难辞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