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父亲杜牧站在一起,而且两父子都蓬头垢面。
——
杜牧父子俩看到了齐家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
他们父子俩从来没有机会一次遇到这么多的齐家嫡系。
在这些嫡系的中央,那曾经给他们父子俩打饭菜的老太太孙小妹脸色煞然。
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谁家遇到了这样的袭击,不说几句狠话,那干脆抹脖子算了。
如果不想抹脖子,那就干脆用个沙堆把自己埋起来。
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好的选择。
而这次齐家只有人受伤,并且有一些房屋受损,这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齐家人多得很,而房屋更是多得很。
看到杜牧父子过来,齐家人都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次杜布没出什么大力,也没有不出力,因为父子俩都蓬头垢面的。
只要大家没伤亡就好。
当孙小妹说完,现场暂时一片沉默,只有那火把还在滋滋地响。
——
突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闪,出现在场地中央。
“爹!”
“老爷子!”
一阵阵兴奋的叫声在场地中响起。
热切的神情浮现在齐家人的脸上。
而他们不同的称呼显示出了来者的不凡。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从“东北游乐苑”赶回的齐黑石。
他一身白衣,盘发、长须、面容和衣着全都一丝不苟,再加上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和堂正沉稳的面容,显示出这是一个凡事都智珠在握、处变不惊、胸有成竹、老于世故的老男人。
在杜牧眼里,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个男人长得有齐黑石这么帅气,这么有气质,这么让人印象深刻。
“齐老爷子是男人中的男人。”
杜牧觉得自己的评价一点儿都不夸张。
和眼前的齐黑石比较,那“肖氏谒舍”的肖老掌柜就像下水道里面的老鼠。
至于杜牧自己,觉得比较起来,自己更多地像是一棵青草地上的小杂草,入不得流。
而在小杜布的眼里,这齐老爷子同样帅气得不得了。
半山村老家的村长老爷爷和眼前的齐黑石比起来就像下水道里的另一只老鼠。
至于杜布自己,则觉得更像是森林里的一只“小松”鼠。
——
“你们都做得挺好。”
齐老爷子在场地中扫视一番,平缓说道。
所有人都感觉齐老爷子的视线看向了自己,并且对自己进行了肯定。
见所有人者长舒了一口气,齐黑石看向了眼前蓬头垢面的杜牧父子,心里早就有了计较。
“你们是半山村来的杜牧和杜布父子吧?”
齐黑石朝杜牧父子看了过来。
见到齐黑石如此重视自己,杜牧有些惊异地点了下头。
自己父子是整个齐家数百仆人中的两个,不值得对方如此重视。
哪怕自家儿子有了武艺,但齐家给了这么好的待遇,与算做到份上了。
就像今天这次袭击,难道齐家还巴望自家儿子是齐家的救星不成?
再说,现在的齐家损失并不大,哪里需要劳什子救星?
“你们半山村的矮脚山马是我从外面引进,并放到曹家圩镇去卖的。”
听到这儿,杜牧觉得这齐老爷子真不简单,能造福于那穷山僻壤的乡民,甚至自家也有一头那小马,帮助出力不少。
“我曾到过你们半山村,那已经是七十多年前了。
“我在你们村品尝过特有的野猪肉烧烤,那陈年孜然麻麻的味道、老姜辛辣的感觉、劲道上好的仄米椒粉,还有那恰到好处的盐味、干燥充分的芫荽粉末和积年渺米皮的气息等,我都记忆犹新。
“你给我的烧烤野猪肉,食材一般,但手艺不错!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妻子、八儿子一起在‘醉香居’吃东西,当时看到有三个乡下人在街边上啃硬面疙瘩,这也曾是我的最爱。
“我想,当时在在街边上啃硬面疙瘩的三个人,其中两个就是你们父子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