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中,只剩下他一人,嘴上说不希望她陪着,她这一走,心却石沉大海。
夫道,一清一浊,一静一动。清静为本,浊动为末。故阳清阴浊,阳动阴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静者,动之基。人能清静,天下贵之。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而不能者,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于心,心无其心;外观于形,形无其形;远观于物,物无其物。三者莫得,唯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既无其无,无无亦无;湛然常寂,寂无其寂;无寂寂无,俱了无矣。故也,欲安能生?欲既不生,心自静矣。心既自静,神既无扰。神即无扰,常清静矣。既常清静,及会其道,与真道会,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既无所得,强名为得。为化众生,开方便道。
“清寒姐姐,你在念叨什么?”鸢儿乖巧地站在清寒身侧。
清寒看向她,微笑道:“《静心经》,师兄教的!”
鸢儿略感困惑,“姐姐紧张什么?”
清寒讪讪一笑,“第一次带队,总会有些不习惯。”
鸢儿惊讶道:“不会吧!天师门不是由姐姐带队吗?”
清寒摇摇头,“我就是个凑数的,即便我不出手,庭风师兄也能做得很好。”
“清寒姐姐,你如此光明正大地站在我们这边,不怕庭风哥哥误会吗?”
“他心里清楚我为何站在这边,既然他不说,我又何必道破?”
鸢儿叹气道:“看来哥哥是躲不掉了!”
清寒有些没听懂,“什么意思?师兄躲不掉什么?”
鸢儿深意一笑,“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清寒如梦初醒,脸上浮现一抹绯红,“你误会了,我和庭风师兄不是那种关系!”
鸢儿俏皮道:“我知道啊!清寒姐姐喜欢哥哥,庭风哥哥喜欢清寒姐姐,这么说来,哥哥和庭风哥哥还是情敌。难怪庭风哥哥那么针对哥哥,原来关键在姐姐身上。”
“鸢儿,你别这么说!”清寒的脸越来越红,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他俩才不是因为我!庭风身边有慕青,师兄身边有你,哪儿还有我的位子?”
鸢儿微微一笑,“清寒姐姐,在你心里,哥哥和庭风哥哥,谁更重要?”
清寒不假思索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师兄啦!”
话刚说出口,她便察觉到了问题,可惜为时已晚,宛若白雪的脖颈,也微微泛红。
“这不就行了?有清寒姐姐这句话,鸢儿就放心了!”鸢儿握住清寒的手,“哥哥身边有我,但我只是哥哥的妹妹,不会和清寒姐姐争,更不会跟清寒姐姐抢。”
“鸢儿,你别这么说!”清寒有些羞愧难当,“都是姐姐的错!师兄是你唯一的亲人,姐姐不该拿你说事,你要怨便怨姐姐吧!”
“我为什么要怨姐姐?姐姐愿意做鸢儿的嫂子,鸢儿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会怨姐姐?”
此话一出,清寒都不敢直视鸢儿,小脸已经红透了。
正在闭关中的明哲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擦了擦鼻子,自言自语:“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鸢儿看见清寒脸红成这样,表面上笑容灿烂,心里却闪过一丝凉意。
清寒收敛心神,调整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的功夫,泛红的小脸变得雪白,“鸢儿,你就不要拿姐姐打趣了,师兄的心思我都懂!姐姐从不奢求什么,只要能陪在师兄身边就可以了。能让师兄动心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了!”清寒似乎知道点什么。
“清寒姐姐,你说的是谁?”鸢儿一头雾水。
清寒惊奇道:“师兄没告诉你吗?”
鸢儿摇摇头,“哥哥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他总说我小,说了也是白说。”
清寒安慰道:“师兄也是为你着想,别往心里去。”
“清寒姐姐,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
清寒讪讪一笑,她本想糊弄过去,没想到鸢儿一直记得这件事。她犹豫半天,始终开不了口。
鸢儿看出了她的难处,“没事,姐姐有姐姐的难处,鸢儿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