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寒依疏影萧萧竹

剑雨临州 往也 2839 字 16天前

这天他突然说要还俗,因为他和山下一个卖胭脂的姑娘私定了终身,并答应娶她,道长再三挽留,却也改变不了他的决意。他带着大家的祝福,收拾收拾就下山了。我呆呆地愣在原地,眼眶渐渐湿润。原来三年前他喜欢的就不是我,他送我的胭脂只是为了讨好她,思念的人自然也不是我,想到这儿,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不久便传来他喜宴的消息,我假装下山游历,偶然赶上他们的喜宴。

他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神不在我身上停留。他还是一身白衣如旧,依附在他身旁的佳人有如花的颜容。她问他我是谁,他说是以前在山上当道士的时候的一位同门。

身边的佳人没有过多怀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此时不知为何,我觉得他们很是般配,但我还是想上前问他,是不是我送的马具不够好看,是不是那天的桂花糕我没捂热,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是这样,连自己的承诺都可以随意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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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上前一把抱住他,在他白皙的侧脸留一个唇印,再将往事轻歌慢诵,任旁人惊讶,可是我不能,只能强颜微笑,给了他们祝福,并把当年他送我的伞送给了他们,当作贺礼。

她独自在角落饮酒,除了清寒和若辰,没人注意到她。她转身离去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她泪如雨下。

后来她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从春天一直走到冬天,那个时候、那件事、那个人,就好像一场梦。而今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清寒同情她的遭遇,却无动于衷。望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清寒恨不得大步上前,二话不说扇新郎几耳光,大骂他是一个负心汉。可若辰拦住了她,故事中的人不愿追究,他们身为故事外的人又能做什么?她送上了最美好的祝福,或许这便是有缘无分吧!

清寒和若辰没有过多停留,喝了一杯喜酒,便离开了宴席。

新郎敬酒的时候,蓦然抬首,看见了她离去的背影,但他什么都没说,眼神中的愧疚和伤感,只停留了短暂一刻,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只知他是一个负心汉,却不知背后的曲折。

我是一个道士,却爱上了一个经常上山采药的姑娘,她不知道我怕她发生危险,常常在远处保护她。

那天突然下起暴雨,我见她没带伞,连忙寻伞去接她。我一袭白衣,见她檐下避雨,把她拉入伞下,送她回家。她面色绯红,眼里闪着光,那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动人的眼神。

我把伞送给了她,独自一人回了山上。后来她到观中送来一盒桂花糕与我道谢,为表感激我送她下山。我和她走在山路上,她一直专心倾听我说的话。之后她总来观里找我,还送我不同的礼物,每次我都会收下,和她一起聊天,送她下山。

我们一起骑马游玩,记得有一次她送我一具马鞍,那天我很开心,把她拥入怀中,俯在她耳畔许道,我会一直保护她。原本心中定了还俗的念想,却不想这天下暴雨,我的一位道友告诉我,有位姑娘在观中当了道姑,她一身素衣,看见我后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但我心中忧郁万千,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为了我才来道观当了道姑。

还像原来那样,我们每天都有很多话聊,为了讨她欢心,我每次都会从山下挑一盒胭脂回来送她,她也都会很开心地收下。这天晚上我挑了一个非常贵重的胭脂给她送了过去,她怕被人看见了不好,我说只管收着就好,顺带问她,你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深思细量,我却没等她回复,便离开了。

就这样过去了三年,一天我在山下胭脂摊挑选胭脂。卖胭脂的是一位姑娘,身着艳丽,我却没过多注意。不料天下起暴雨,我傍无伞具。姑娘见状便留我小坐,略饮薄茶,等雨后天晴再走不迟。半饮过后,头感昏沉,心中情起。翌日早上,姑娘给我看榻上落红,并要我负责,虽心中尽是愧疚与悲戚,但也不能推辞责任,免姑娘日后难见他人,那天晚上我一人楼中独饮,心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不敢再去与她相见。

后来我还俗与姑娘大喜当天,她一身青衣红唇,美得凄凉,我却不敢正眼看她,身旁佳人问我她是谁,我只轻声回了句,那是我的一个同门。这天她一个人在角落默默饮酒,最后失魂落魄地离开。

晚上,在红烛摇曳的房间里,佳人独坐红榻。我坐在桌边,抚摸她送我的马鞍,从袖中拿出那块温热的桂花糕送入嘴中,眼中湿润已久,心里想的却不是眼前人。(故事背景来源《剑网三》)

清寒和若辰走在路上,却寻不到那位姑娘的踪影,或许她心中已无念想,早已离去。

“你若让我动手,那该有多好!”

“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你把新郎打了,成何体统?别忘了,我只是客!既然是客人,那就应该做好客人的本分!”

“我替她打抱不平不行吗?”

“做人做事,要讲究分寸,注意场合,既然人家不愿追究,你又何必蹚这趟浑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道理多,我说不过你!”清寒先行一步。

若辰摇了摇头,“你啊!”

此事不久,若辰和清寒分道扬镳了,不是不合,而是若辰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陪清寒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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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这事干嘛?”清寒问。

“旧事重提,或有不同的感慨。”

清寒幽怨道:“有什么可感慨的?当年若不是你拦着我,我非得教训他一顿!”

“别那么冲动,万一不是人家的错,你可不就是冤枉好人了?”

清寒不服气道:“这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还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就算他是被冤枉的,一声不吭把姑娘抛弃了,这难道不是始乱终弃吗?”

明哲惊了一下,急忙安抚道:“莫气,淡定!”他转念一想,似乎哪里不对劲,“你关注的不应该是故事本身,而是故事外的人,你怎么知道若辰是我?”

清寒顿时哑了,脸上露出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